燕南喃喃自语，因紧张不安而心尖钝痛，大人揉了揉他的头发，“夫人为什么要怕？”

“我、我做错了事，不应该这样对不起他，这样不对，哥哥会难过的，他这样是生气了，会不要我，把我丢掉。我不想离开他，我想看着他，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我不能走……”

他听见燕儿说怕被丢掉，怕自己会生气，眉头微蹙，心疼小夫人年纪尚幼，怕是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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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喃喃道，我们不搬走了吗。

燕儿依偎在他父亲怀里，眼中满是眷恋和欢喜，若说是没有喜欢，怕是不会有人信。

“可是你怎么办呀，你一个人，没有人陪着，这么远，你都、你都四十岁了，还总是那么凶，怎么再去找一个人呀，你不要凶我了呜呜呜……”

他怎么能不害怕，燕南攥着大人衣袖，低着头不说话，偶尔吸一下鼻子，却又没有眼泪掉下来。

“我们搬走好吗？”

第35章

说罢推了顾靖渊一下，没推动，更委屈地哭起来。

他虽然喜欢，也不愿所爱之人将自己耍得团团转。

燕南不敢去追，眨巴一下眼睛，又自觉没脸去哭，憋得一张脸通红，碰一碰就要溢出水一般。

说罢转身离去，并未过多询问。

待顾靖渊被推出门后，他等了半柱香时间，也不见燕儿出来，忍不住有些担心，隔着一扇朦胧的窗棂纸，瞧见燕儿靠在金鱼缸边一动不动。

可若是他知道自己这一离开，险些真的永远失去自己的小燕儿，怕是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再把他独自丢下。

偏偏大人这时候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别怕”。

他欣喜地站起来，喊了一声“相公”，又硬生生止住脚步，沉默片刻后轻声恳求，

儿记得一会儿去吃些东西。”

顾以修心乱如麻，并未回应他小心翼翼的话。

“怎么办啊……”

“你怎么这么坏，我现在谁都不喜欢了，你走吧，不要再过来了，我也要走了，你们都逼我，哥哥也坏，他做什么要走那么久，你们都走吧，都走吧！”

虐不起来了，越写越好笑

正胡思乱想，就听见燕南颠三倒四的哭诉。

燕南说了许多，无忧无虑的小夫人心里藏了许多事，大人的手很暖，他抬头，从平日总威严冷峻的眉眼中看到了几丝怜惜，忍不住将平日里不会说的话讲出来。

又听到他说怕顾靖渊老了没人陪的话，忍不住舒展眉眼，敲了敲桌子，终于在听到他赶人走时噗嗤笑出声，他没想到父亲也会有吃瘪的这一天。

顾以修克制怒火，不愿燕儿为难，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人追来，不禁多想了些，小夫人是不是吓哭了出来，或是干脆忘了他，同顾靖渊接着未完成的吻。

追出来怎样，不追又怎样，他心烦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揪着大人的衣袖，把眼泪鼻涕抹上去。

顾靖渊拿他没办法，听到后面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跨步出去，还替他关上门。

顾以修狠下心转身离去，不再去看惯会用无辜可怜模样让他心疼的小夫人，燕儿既然与父亲仍旧不清不楚，那又何故用这幅模样来惹他心软。

父亲应该也是笃定这一点，才会千里迢迢追了过来，他的小燕儿最是心软，稍微示个弱，便无所适从得恨不得把心尖掏出来给人了。

燕南一见他真的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没跟上去，呜呜蹲在金鱼池旁掉起眼泪，咸涩泪水溅起一阵涟漪，小胖鱼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仍在傻得冒泡。

或许是有所预感，燕南蓦地回头，看见一窗之隔的顾以修。

顾以修其实并未走远，他在隔壁厢房，想看看小燕儿会不会追出来。

顾以修清楚自己父亲是怎样的人，从小也见识过不少，这样强势的人若是真的放过他们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