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长得一点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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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偷偷看他，大人紧闭双眼，眉心锁了两道细纹，他偷偷用手去摸，一点点描摹大人的容貌。

“哈。”他嘲讽地笑了笑，将那副画卷好了放进他手中。

顾以修抬眼，最后一根手指上的茶水被他舔去，舌尖殷红，手指粉白，他收敛了笑，上翘的眼尾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顾以修忽然笑起来，眼睛半弯成月牙，燕南惊恐发觉，他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说: 你喜欢他。

他可能需要喝点药。

“燕儿，你本就该是我的。”

他颤抖着手整理好衣衫，走前看了一眼大人。

不料大人笑了一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燕南脸颊骤红，埋在他胸口不说话。

燕南熬不住，头痛带来呕吐欲望，他捂着不适的胃，小心翼翼爬下床。

顾以修接过他的茶杯放在桌上，用湿帕子细细替他擦净手指，垂着眼睛含笑说道，“不管燕儿有没有被发现，你都还是来见我了。”

“你是喜欢这样的，对吗？”

他不舒服地哼唧一会儿，大人半梦半醒间轻拍他的后背，燕南安静下来，乖乖地不动了。

“——再者，我怕什么，要我骗他么？”

他将“偷情”两个字说得很轻，说罢放开呆立原地的小燕儿，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燕南没有躲开，甚至下意识地让这个吻落在嘴唇上。

“你都不怕他发现吗！”

“大人回来了。”

他没穿好鞋，撑着走到门口，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往日写字练画的亭下。

燕南积攒的怒气见到他笑着的模样就泄了出来。他想，为什么父子两人都这样好看呢。

顾以修远远看见他，宛若平常一般笑着冲他招手，仿佛昨夜作恶的人不是他一般。

燕南坐下喝了一杯热腾腾的茶，酸酸甜甜的味道让胃里舒服了一些，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不小心沾上些茶水。

“燕儿，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快接受跟我偷情？”

顾靖渊闭上眼睛后眉眼缓和不少，少了逼人的凛冽感，多了几分俊秀温和，燕南又亲亲他的鼻子，心想大人还是十分好看。

“燕儿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今日还要用功么？”

燕南气息一滞，猛地将手从他怀里抽出，他眼睛无意识地睁大，盯着眼前半跪在他身前的男人，声音不稳，“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你父亲的夫人。”

他总画得这样栩栩如生，不管是小夫人站在花下羞赧的笑，还是露骨的春宫——都一眼可以看出是何人。

顾以修似乎很高兴，并不介意他的沉默。他站起来时遮挡了午后融金般的暖阳，揽住燕南的肩膀，让他看自己的画。

“燕儿，你不好奇吗？”

说罢看着燕南跌跌撞撞落荒而逃的身影，轻轻哼了一首软哝哝的小曲儿，

燕南摸够了，收回手，小狗一样在他嘴角鼻尖亲亲，在大人皱眉前恋恋不舍地挪开，继续窝回他怀里。

顾以修抹去他嘴唇上的水痕，燕南蹙着眉尖，似乎真的十分困惑，却依旧嘴硬地说“不好奇”。

燕南瞳孔骤缩，一瞬间想撕了这张画，可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被紧紧抱进怀里。

画上两人未着寸缕，交颈相拥，神态刻画得尤其细致，仿佛能听到画上那美人娇嗔的推拒和身下的迎合。

“那为何不去问问你的大人，他应该不会骗你。”

睡足了才有力气做其他的。”

“嗯，想喝什么，梅子茶可以么？”

“燕儿，可你爱我。”

顾靖渊一夜未能安眠，早早处理罢冗余公务，就希望能早些回来抱着小夫人歇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低烧让他头脑发晕，稍微晃一晃就痛，闭上眼睛也还是针扎一般刺痛。

他张开口迎合后才发现，自己这一切做得如此顺其自然，仿佛发生过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