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修甫一进门，就察觉不对。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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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视一圈，没发现其余人，房门也合好了。这才放心地坐起来，解开衣服重新包扎伤口。

顾以修来时临近傍晚，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他踏着最后的时机进入城门。

“既然你两个都舍不得，他们也都疼你，为何不能像娥皇女英，同侍一夫呢？”

伤没有穆清说得那般严重，拔完箭头后第二天他就活动如常。

儿子心急如焚地进门时，他前一刻才刚放下碗筷飞身上床装睡。

“你又没有问过，怎知他们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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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确实也未真的如实相告。

选最快的马，最早也要三日后才能收到，届时不论大人伤好得怎样，怕是见到信第一眼就会气活过来。

“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就去写信，让他们两个伤好得差不多就快些回来。”

“……父亲，房内只有我一人。燕儿留在家中，没有随我一起来看你。”

他也嘴角勾起，原本冷漠的神情融化几分，两人笑起来竟十分相似。

顾靖渊抬头，剑眉紧蹙，能把燕南吓哭的表情却吓不到亲儿子。

“我想应该不是，不过稍加利用，顺水推舟罢了，您说是不是？”

虽然知晓结果，他还是开口。“您同我一起回去，还是接着归京？”

“您不是故意弄伤自己吧？”

若、若是真成了……燕南攥紧笔，颤抖着写下第一笔。

顾以修接着不紧不慢开口，手指灵活地替他打了个结:

林嬷不愿看孩子纠结，像是燕南桂花糕和莲子粥都喜欢，她就都做来。

果然顾靖渊头也不抬道:“回去。”

燕南握着笔杆犯愁，斟酌词句，想怎样才能不惹他生气。

“我、我吗？”燕南指着自己，有些呆傻地开口。

林嬷说着将他赶下床，又为他披上外衣，催促他快去写信。

他抬头，看似笑眼弯弯，眼中却满是深意。

他眼睛扫过桌上未收的碗筷，也没在床边瞧见鞋，心中已有了结论。

“那你何不两人都娶来，你们三个从此和和美美生活在一处。”

顾靖渊果然睁开眼，也不再装了。

“不、不不……”燕南飞快摇头，似乎被吓到了，“他们、他们不会同意吧……”

升朝阳和月夜星辉缺一不可，他只见过极少的风景，哪个都舍不得丢弃。

他手指刚一动，就听见顾以修开口。

顾靖渊和他相隔咫尺，有些新奇地以这样近的距离看着他。

林嬷打定主意，这是最两全其美的法子，待到两个“美娇娘”回来，她就亲自去说亲。

顾以修站在一旁，偶尔搭一把手，瞧见伤口后彻底放心。

“我料想你也会猜到。”

而顾靖渊前一天没怎么进食，不遵医嘱刚吃完第二碗饭，就听见外面闹哄哄。

真成了的话，豁出去也是值得的。

“当然是你。”嬷嬷笑开了，“为何我的小燕儿就非要嫁给他人，而不是为我燕家娶两个娇娘呢？”

顾靖渊等着人上前，结果久久未听见动静，伤口又因动作太大渗出血来。

他躺在床上，让人代笔休书一封，禀告圣上自己遇刺的消息，直言重伤未愈不宜归京，要留在江南养伤。

顾靖渊远在他乡，并不知燕南盘算着什么小心思。

至于圣上准不准奏，就看他伤究竟有多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