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角“突”地疼了一下，神色稍显倦怠。

江氏本欲再问，却见段音离将最后一块肉脯吃进嘴里，擦了擦手，将方才从漂亮和尚那儿收到的菩提珠戴到了江氏过于纤细的手腕上。

段音离却没有吭声，借着帮她摆弄串珠的工夫为她搭了个脉，面上虽没什么表情，眸光却幽暗的可怕。

段音离却没想那么多，坦言道：“师父教的。”

脉象细而弱，像是服食了什么与身体相克的东西。

“阿离？”江氏微怔。

这会儿瞧着香滋滋的吃着肉脯的自家女儿，江氏沉吟了下，试探着问：“阿离呀，你怎么还会给人瞧病啊？”

几日前她和段峥来云隐寺敬香，回程的路上偶然遇到了段音离，得知她是来长安城寻亲的，他们便当即将她带回了段府。

但甭管怎么说，人家帮她教养孩子，一定要致谢的。

娘俩上了马车，江氏望着自家女儿有些欲言又止。

“大师父负责发号施令，让二师父教导我，让三师父照顾我。”

拾月在旁边听着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余光瞥见吃着肉脯的段音离，暗道夫人果然怀疑她们是来府上蹭吃蹭喝的了。

有点话本子里七兄弟救爷爷故事那味儿了，不过这是七兄弟养娃娃，想想也是不易。

“……哦。”

比如阿离怎么会治病救人？她给那老夫人的小药丸是什么东西？她的医术又是跟谁学的？

江氏心下也是这般想法，是以便带着段音离快步离开了。

她心里有些疑惑。

“两、两个人？！”

其二那位老人家虽打扮的朴素，身边仆从也不多，但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是藏不住的，显然她的身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就请他们三位一起来府上吧。”

“娘亲怎么了？”

“嗯。”

“教我的是二师父、照顾我的是三师父。”

自从她们母女团聚后，江氏只顾着开心和讨段音离的欢心，倒是没顾上问她这些年究竟是如何过的。

江氏心道这位大师父好生会偷懒啊，活儿都让别人干了。

至于说为何如此坚信段音离就是他们当年走失的孩子，一来是段音离被人捡到时的年岁对得上，二来便是段音离的样貌像极了段府的大老爷段峥。

明白她是想让自己得菩萨庇佑，江氏心里一暖，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阿离有心了。”

她对段音离的过去知之甚少。

“那漂亮和尚说，这串珠是开过光的。”

忽然！

“嗯？”江氏直觉这话有些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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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七位师父。”

“……”

“无碍……”江氏声音很轻，气息虚浮：“许是昨儿夜里没有睡好，无需担心。”

娘亲的身子果然有问题！

“只请他们三个？”

江氏的手猛地一僵，眉头狠狠皱起。

“哦……”她是由师父养大的，这江氏是知道的：“那改日定要请你师父来府里坐坐，答谢他又是照顾你、又是教你本事。”

“那你大师父呢？”

许是因为早年间难产的缘故，江氏本就体弱虚寒，若是胡乱进补吃了麝香犀角一类的大寒之物就会造成眼下这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