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将如何持那细笔，给他试看一番。与他规矩分明，并未直接上来握他的手教他。

“却是忘了，将军俯身不便，不如我帮将军托着肚子罢”。

他走下楼梯时，往下看了一眼，猛然间，楼下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却都是恶鬼在往上爬。

床下恭站着的人闻言上前一步。

一边的天子见此，便走来扶他。却是手刚托上他的肚子，又是一撞。

他站在门边，轻轻出声。随后便见天子抬头朝他看来。

“是，陛下”。陈关夫撑着榻手，慢慢起身，忽然肚子被踢了一脚，他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踢弄得僵在原处。

见得天子似有些遗憾，陈关夫犹豫片刻，一咬牙，道，“陛下若是想和小龙子谈话，夜里小龙子总会活动的”。

陈关夫夜半乍然醒来，却是就解了自己几个月来为何睡得安稳的秘。

蒋明德细指轻轻碾过那小狗的短翘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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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军离去之后。一只手捡起那孤零零落在床上纸页。只见那纸页下角有一圆头圆脑的小狗。

“然后，微微弯腰”。

“是朕疏忽了，将军该是累了，且先在这榻上歇息”。

“陛下”。

夜深了，夏夜的蝉虫奋力喊叫。然而今夜的皇宫却仍是格外安静。

“回来了，陛下”。

两人姿势好似身后的人在搂着他的腰，又是肚子在人手里，他耻得圆肚子都紧绷着，如何静得下心。

陈关夫这才发现自己双手紧握，满脸是汗。他摇摇头，“许是天气热了，走罢”。

失凤阁内，静悄悄的一片。

陈关夫连忙摆手，却是百般婉言都抵不过天子执意这般教他作画。

天子闻言，温和一笑，“那便是极好的”。

“将军回来了？”。

“孽子不足为惧，继续盯着”。

“利高在”。

“将军为何满脸是汗？”。

“陛下，将军，午时到了”。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天子的睡颜，半晌，从人怀中悄声爬了出来。索性未被人发现。

林丛茂听了人的低语，面色骤然一厉，随即又是风轻云淡的轻笑一声。

“来，将军，且这般握笔”。

天子朝他温和一笑，“将军曾会作画？”。

利高入得殿来时便是看见这一幕。他下意识放轻声音。

一人坐于榻上，翻看军书。一人则立于榻前，俯身于案作画。颇有种互不打扰的闲来安宁。

陈关夫当场面红耳赤，见得天子似是被吓到，他十分尴尬的解释了一番缘由。

“陛下，臣，臣教不会的”。

随即天子竟然开始在他肚子上乱摸，不过，几乎将他肚子摸遍，却是再无动静。

陈关夫赶紧顺着人的话接着，“臣，谢陛下”。

利高并未发现他的异样，闻言转身往里走去。陈关夫连忙跟上，离开时，他再次往下看了一眼，却是仍旧空空如也。没有什么地狱恶鬼。

他听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微是一顿，连忙婉拒，却是直接被人走来拉至案边

他摇摇头，“臣，一介武夫，不曾会这些”。

天子在他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的解释里勉强懂得。

当笔下第四次画错，陈关夫已然面上熟烫，忍不住尴尬的低声出语。

他慢慢俯下身，却是肚子差点撞到案，被在他身后的天子伸手托住。

陈关夫极近的距离，见得天子笑了，他说了一句，“走罢，陛下”，同时避开眼去。好似就能把心里的跳避开。

利高把陈关夫领到一扇门前便离开了。他推开门，便见天子正俯身于案，持笔作画。

陈关夫一愣，此话他几日前听过，现在再听还是一样的让他难以开口。

“将军？”。

将要下床之时，他复又转过身去，面上有犹豫之色。片刻，他从自己怀中掏出一页军书，放在床边。然后便起身离去。

“是，大人”。

然后耳边传来天子的温语。

“大人”，先前被派出去的那人走到林丛茂耳边低语。

“利高”。

听见人叫，陈关夫连忙转头应声，“怎么？”。

他话音刚落，便听天子一句，“这有何难，朕教将军便是”。

庆龙殿内的龙床上，几高大的将军靠在天子怀中。圆挺的肚子被天子绕过其腰间的手托着。

蒋明德闻声看向榻上的人，“将军，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