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房间里拿着书看了会儿等着。约摸一刻钟的样子,才看见周梨掀开厚实的棉布门帘走进来,手里竟还端了只盘子。
“你悠着点吃,要是又撑得睡不着,明天还怎么去巡视?”周梨似打趣一般说。
样晚?吃过饭了没?”
他只好硬着头皮往肚子里塞面条。
周梨停下了笔:“怎么没吃饭?灶房里应该有剩的东西,你叫他们热点来吃吧。”
见周梨来,婆子颇为惊讶,问是来做什么的,周梨说:“我来煮一截腊肠。”
周梨却从他闪躲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沈越要是心口不一瞎说时,在她面前总是这样的眼神,顿时猜了个七七八八。
沈越还道她是去隔壁看孩子睡了没,就没多问。
沈越吃得欢愉,脑子里过了一遍周梨的问题,当下就转了转心思,要是这会子告诉媳妇自己本来就是吃了才回来的,说没怎么吃只是贪她的手艺,只怕要说他满嘴谎话了。
吃了两口后他想到个事:“对了,明日我要出门巡视,可能要花个七八日,年前准能回来。”
沈越拿着腊肠坐回桌子旁,只管一个劲儿的吃,对周梨的话只是嗯嗯点头。
沈越摇摇头。其实他吃过了。
沈越当即放了书站起来:“夫人端的什么?闻着好香啊!”
“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沈越还以为媳妇会亲自帮她做吃食呢,看来还是算了吧:“没事,我不饿。”
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明明在衙门里吃了,回来看见桌上的好菜,就说没吃,便又吃一顿。有一回还撑得半夜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周梨一摸他的肚子,胀实实的。
想到沈越要离家七八天,周梨便坐到他对面,双手托住脸颊,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他吃。见他吃得极为慢又极为小口,再一看那面,白白的,还有些溶了。料想着只怕是不合他口味。
这是正事,周梨点点头:“你去吧,家里有我呢。”
这要是别人做的东西,沈越就一点也不饿了。不过见周梨殷切地望着他,还时不时关切地喊一句“吃啊,怎么不吃?”
“哦,其实我回来前在府衙吃过了。”
沈越眼里泛着光,直接上手拿起来一段就开咬。
“冬天来了,要去乡下巡一巡,看百姓们可有受霜冻雪灾。”
周梨正在收账本和算盘,闻言手头一顿:“去哪儿?”
沈越那边自周梨走后便再也吃不下面了,干脆到隔壁去看看孩子。结果发现孩子已经睡了,周梨并没在那边。倒也不觉得奇怪,兴许是如厕去了。
于是含糊回道:“哦,没什么胃口,还是夫人做的腊肠好吃。”
随着她走近,一股肉香味儿传来。这不就是刚刚在院子里闻见的那味儿吗?
“李婶,帮我把火烧旺些,煮快一点。”周梨割了一截腊肠下来,放进盛了水的铁锅里煮。
周梨一看桌上的面碗,里头还剩好大一碗面,都干凝了:“怎么还剩这么多?我走了你就没吃了?”
来到灶房时,里头还有一个值夜的婆子正在刷锅。想来是刚给沈越煮过面在清理。
“你慢些吃。我想着只是你吃,就没切成片,直接把一节肠子割成两半,这样吃比切片还香呢。”
说着就要起身,沈越赶忙阻止:“那还是我自己去吧。”
这行为端得小儿了些,憨憨的。
婆子还想今天这大人和夫人都这样馋嘴呢,居然两个人先后来灶房找吃食。
周梨把托盘拿到他眼前晃了一晃:“腊肠啊,给你的面添添味儿,黄昏时才熏好的,大家都还没吃过呢,你先替我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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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吧又被媳妇抓包。
周梨那个恨铁不成钢啊:“那你只许吃一半,这一半你明天再吃,免得半夜撑得直翻身吵得我睡不着。”真是,她做的饭当真有那么大的魔力?瞧把她这相公给馋的。
周梨出了屋子,一路往灶房走去。此时天黑如墨,幸亏一路的灯笼还没到熄灭的点,尚能看见路。
沈越出去让灶房的人煮了碗面。不多时,丫鬟把面端了过来。
“那怎么成?”周梨道,“我去叫人给你做碗面。”
沈越咬腊肠一顿,抬眼看周梨。周梨正哂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