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人类男同事的手，克拉克的目光转了转，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浓雾中的影子里。

“………”

灰色的迷雾萦绕在这片空间中，让人分辨不清实验室的深度和长度，只有朽木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连空气都带着陈腐多年的味道。

人类男同事怅惘地点了点头，大概有被安慰到。

那是一个子弹型的密封舱，上面落满了和实验室一样阴沉的灰尘，确实和克劳德所说的“供电箱”很像，然而这种古怪的金属涂料却和隧道中的物质一样，完全反弹了超人窥探内部的视线。

“扫描成功。三级通行证已使用。欢迎回来，博士。”

实验室中仍有微弱的电力，不过那更像是从前蓄积着的，并不像是持续供电。

超人本能地呼吸一窒。

后面的话，克劳德说得相当艰难。

排线弯弯绕绕，最终停在了走廊尽头。

然而克劳德忽然浑身一僵，随即掩饰般地推了一下眼镜，苦涩地笑了笑。

在克劳德被稳稳放在一边后，克拉克单手将最近的密封舱从土中提起，拎到一边，用热视线切割了几下上面的锁扣，徒手将严丝合缝的舱门向外掰开。

克拉克接过，上前一步，将卡片贴在机器上。

一滴没来得及被烘干的水珠顺着人类男同事的下颚滑下，啪嗒一声掉入激光之中。

克拉克默默想。

“我这里还有一张通行证。”

“说不定不是呢？”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把平常安抚受害人们的腔调再度压缓，友好地安慰道，“我们再去看看吧。”

他身后的克劳德也倒退一步，情不自禁地吸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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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供电箱吗？”

“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天·杀·的。”

“你猜的没错。”这名文质彬彬的人类男同事、实验室的受害者缓声陈述道，“我们没能跑出去。”

大门在访客面前豁然洞开，露出背后瘆人的真容。

面对实验室门口熟悉的机器，克劳德慢悠悠地掏了掏，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张卡片。

大批大批机器都落了厚厚一层灰，人类存在过的痕迹被完全掩盖，食槽和水槽内也早已干涸，看不出上一次补充的痕迹。

克拉克有心要安慰他，但那个韦恩大宅后院的塑胶沙盘，同样沉甸甸地徘徊在超人的心上。

———————这里好像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人为的废弃了。

“我可以试试。”

再次制止了克拉克要破坏实验室门的动作，克劳德将通行证重新贴在门上刷过，门“滴”地一声打开，露出外面熟悉的雪白墙壁。

在他一声不吭的几分钟内，克拉克将他轻轻松松拎高，重新把生物立场调回适宜温度，直到克劳德脸上的冰霜重复了一遍之前在隧道里的二十倍速。

“………我一直都不知道，就连那个时候的逃跑计划，都是被监视着的？”

克拉克静静听着。

克劳德回过神来，决定道。

人间之神对此并无异议。

了看那个给人感官相当不妙的沙盘，咽回了浮到喉咙口的疑问。

克劳德忽然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低声问。

———————冰冷的女声再度响起。

文质彬彬的人类男同事咬着牙说。

人间之神自然而然道。

“我那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只记得叶子划过皮肤的触感，还有海浪的声音和潮意………但我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