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披着山羊皮的希斯莉这个视角看去，本体正执着地向他伸出一只手，五指摊开，仿佛只要他不握紧，她就会永远这样下去。

希斯莉：洗耳恭听.jpg

比如那双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上的黑手套，再比如说那种让希斯莉睡得过于香的粉末。

能让人间之神都陷入危险的东西，希斯莉们自然不会让老父亲有机会碰到。

但亚巴顿也同时知道，身为猫猫，并不代表她是一只脆弱的猫猫。

而希斯莉思来想去，其他希斯莉们不赞成的，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安地抬起头，被迫感同身受中，主动给本体当人肉垫子的梅菲斯特也懒洋洋地皱了下眉。

“那些可不是一次性的，”亚巴顿含笑道，“他们会一直、一直陪伴着超人，在每一次危险前提醒他，而代价———”

巨大的山羊角散发出不详的光泽，亚巴顿消失在阴影中，地狱的君主重新走出。

——————“那件事”是和她有关的。

“如果你执意的话。”

——————但他总是会在细微的地方露出马脚。

刹那间，透过他的视角，希斯莉看见了“一切”。

两只邪恶的异瞳凝视着面前纯洁的少女，这只美丽到非人的生物微微低下头，迟疑着，握住了希斯莉伸出的手。

他出神了一会，这才轻声道。

“你答应我，在看完优格尔、叔叔和你探险的视频后，你会一五一十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小蜘蛛和他在一起的战斗，那些可怕的异教徒，奇异博士，他们在寻找的“圣地”，所有和该隐有关的、不像谎言的谎言，死尸，虫巢，暴雨，和老父亲的并肩作战，月光下追捕的眼睛。

——————肌肤相触，记忆共享。

地狱的君主想要轻描淡写地躲过去，希斯莉却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他一次。

他会故意不和她产生肌肤相触的身体接触，来得很急、再匆匆离开。

比如希斯莉偶尔看到的、大天使面对他时流露出的眼神，肯的意识蒸腾出来的细小泡泡，都无不证明，其余希斯莉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亚巴顿在做什么，并且他们不太赞成他的决定。

他简略地总结道。

看着本体乖乖趴着听讲，地狱的君主忍不住笑起来，乌黑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幽深无比。

“————代价我付得起。”

黑发从青年齐肩的地方开始生长，直到它们爬过他的小臂、腰线、直到苍白的脚踝。

——————作为氪星人，克拉克拥有着能够轻而易举摧毁一颗星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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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的一生里，它们只会遵循它们自己认定的规则，仅此而已。

由于是另一只自己，希斯莉对他往往毫无防备，像一只摊开躺平任揉的布偶猫猫，再加上恶魔的心声往往空无一物，所以亚巴顿成功地逃开了许多次。

那是另一个自己，所以亚巴顿相当清楚，她是一只再漂亮、黏人、喜爱撒娇不过的猫猫，喜欢香草冰淇淋，喜欢阳光和野餐，喜欢飞行的感觉。

靠在床角的亚巴顿从肯的肩上抬起头，轻轻挪开梅菲斯特搁在他大腿上的双脚，把那个已经被加布里埃尔吃掉了一大半的奶昔杯子放回床头柜，这才主动解释道，“问题应该不大，那些黑色羽毛是我的。”

“那……超人有危险？”

黑发蓝眼的女孩子目光认真道。

——————从很早以前，亚巴顿就在一点一点瞒着她做事情了。

“…………”

空气一时间陷入沉默，地狱的君主垂下眸子，表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