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再一次亮起时，布鲁斯终于看清了这个生物的不同寻常：亚巴顿脸色苍白，眼睛则显出某种狂躁的黝黑，他虽然面带微笑，但那微笑已经凝固成了一张面具，薄薄地遮掩着他的真实情绪。

邪恶与不详的气息刹那间冲破无形的空气，图书室里的灯光毫无缘由地晃了晃，仿佛有什么诡秘的存在穿透阴影，即将因为这份鲜血淋漓的献祭出现在人世中。

他恨声问道。

拿在手里，布鲁斯展开左手，将刀刃朝着掌心的方向摁了过去。

“………”

——————布鲁斯脑中，第二条线索也随着被对上。

如果那是一只眼睛，那么，是那只眼睛抓走了希斯莉吗？

地狱的君主默默凝视着老父亲钢蓝色的眼睛，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告诉我更多的东西。”布鲁斯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接收到他的目光，银发老管家绕过布鲁斯，来到那个隐藏着秘密的古典座钟面前，身体前倾，将座钟原本用于报时的玻璃罩一点点撬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低等级恶魔的鲜血刹那间崩裂，连声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它的血液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当事人却不顾冰凉的黑血从指尖与胸口滴落的触感，直接回应了老父亲的召唤。

“我允许你觊觎他了吗？”

在韦恩庄园上空，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所察觉不到的地方，亚巴顿可以看见那团在逐渐消散的恶。

亚巴顿正要说些什么，地狱的君主忽然感觉到，被布置在门外的触发警报颤了一下，无声地发来一条消息。

“我嗅到了‘恶’的气息，”他低声说，“甜腻的，徘徊在某一间卧房的上空———那只老鼠并没有掳走她，它降临在了珍宝身边。”

片刻后，老管家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了蝙蝠侠的话语。

触及灵魂的疼痛从上面传来，看似生锈的刀刃却刹那间划破了蝙蝠侠的皮肤，让鲜血一滴滴滚落在阿尔弗雷德带来的银碗中。

亚巴顿从阴影中陡然降临，他苍白的手掌抓住这只和他不同等级的恶魔，像撕纸一样用力撕碎。

——————恶魔回应了他的召唤。

“是的，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低声道，“我也这么认为。”

亚巴顿能感受到的召唤停顿，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自然也感觉得到。

“希斯莉不见了。”布鲁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肯定明白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

电光火石间，布鲁斯的大脑飞速运转，几条线索被他勾在一起，有些来自克拉克的讯息，有些则来自希斯莉自己，形成了一条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猜想。

银发老管家富有深意的目光轻轻扫过，和蝙蝠侠的在半空中相撞。

“卑贱恶心的存在总是会觊觎宝物的，”亚巴顿轻声说，“尤其是那些自以为自己才是宝物发掘人的老鼠，他们鼠目寸光，却充满令人恶心的决心。”

在即将抵达布鲁斯面前时，这股邪恶的气息忽然僵住了。

恶魔描述的气味是“甜腻的”，而不久之前，蝙蝠侠也从别的地方听过这个词，那是克拉克发来消息形容实验室中那个人形昆虫时，他所描述的味道。

当地狱的君主跨出召唤阵时，布鲁斯和房间那头站着的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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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曾经提到过，实验室中有着韦恩大宅的微缩模型。

———————戴上橡胶手套，阿尔弗雷德托着那柄光芒晦涩黯淡的小刀，将其递给布鲁斯。

站在他面前的恶魔陷入了沉默。

——————他赌赢了开局最重要的50%。

房间陷入沉默。

百忙之中抽空在纽约圣殿盥洗室回应了老父亲的献祭仪式的亚巴顿：拳头硬了.jpg

他只来得及朝着老父亲的方向仓促地点一下头，抬手毁去了那些鲜血，避免其他恶魔循着味道过来，就踏入了传送的黑暗当中。

“中午好，先生，”这个俊美的非人类生物站在他面前，微微鞠了一躬，“有什么是我能帮到您的吗？”

的友谊，我只需要一个问题，就可以猜测出其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