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在这个世界开启了他们罪恶的根源。”

有些好笑地, 他用一种对着小孩子才有的语气柔声道。

“那种虚无……无尽的虚无。平静的虚无。维持着现在的状态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因为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克劳德沉默了一小会，将这张纸重新递回给旁边的克拉克。

——————那些实验人员呢？

“进来吧。”

在这个问题中, 克里希纳博士环视了一圈空旷的实验室，再缓缓把目光挪回希斯莉身上。

“老天爷………”他僵硬地感叹道，“我刚刚读了个什么鬼东西？”

“………”

克劳德问。

在他的目光中, 黑发蓝眼的女孩子轻轻颦起细眉, 不自觉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看见她的反应, 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

克里希纳博士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立刻就读出了她在想些什么。

“大灾变？”

往日的回忆尽数涌上心头，像吞下一大口冰水，让希斯莉僵在原地，浑身都在颤抖。

希斯莉站在门口，听见克里希纳博士平静地说。

烛光幽幽，人间之神和人类男同事对视着，两个人都忍不住脸色苍白起来。

笔迹的最后显出了印刷体式的工整，在最后一段空隙中戛然而止。

“其他…其他人呢？”她不抱希望地试图用这个问题阻拦痛苦的到来，“为什么我没看到——”

克拉克点了点头。

“………”

他没有生气, 但他漠然的目光让希斯莉遍体生寒, 仿佛被苍鹰盯住的兔子一样。

“那当然不是你的错。”

希斯莉立即默默反驳道。

“…………”

伴随着一声喷气, 实验室的大门一层层滑开，露出背后空旷的白色房间。

“有些是我不得不杀死的，有些因为干涸而自然死去了。而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距离大灾变到现在已经一个月，我没有睡眠，没有吃喝。事实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人类的特征和诉求，今天早上，我站起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出了门。”

“…………”

克拉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克里希纳轻声问, 在希斯莉抬起毫无血色的脸时，他用一种愉快的腔调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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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出逃，001。”他温柔地说，“补给断了，所以他们都死掉了。”

“因为他们都死了, 001。”克里希纳平静地说。

“街道并非像我想象的那样空无一人，有几个和我一样的人在上面游荡。我和他们平静地对视了一眼，心里很清楚，我们此时的感受是共同的。”

———————只有从小生活在这里的希斯莉知道, 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

克拉克：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第207章 三次

当他转开身体时, 那张白色的椅子露了出来。

克里希纳抬起头, 瞥见了她的表情，于是微笑起来；那丝迷人的微笑点亮了他俊逸秀美的脸孔，仿佛纯白的天使像。

“………”

“你说这份记录，”超人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纸张，“会不会是这里………所有的起源？”

——————可那不是我的错。

“克劳德。”人间之神念出人类男同事的名字，得到后者不解地一瞥。

克劳德迅速接上了这句话。

“假设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平行世界，”他喉咙发干，胸膛发紧，“这些活着的人，为了能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