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病房门隔音效果好，一旦关上，坐在门外基本上听不到什么声音。

我还想再往里面看一眼，就被我妈抓住了肩膀往外带。

我妈拍了拍许嘉树的肩膀，用眼神示意我跟着她出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回应着他，尴尬地笑了两下。

王玲随手从床边抓了一把水壶直接扔了过来，许明远侧了身子躲了过去。

许明远对着我笑了笑，他的长相和许嘉树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脸看起来更平易近人。

只是在刹那之间，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我妈点了点头，向里面指了指，许明远和她握了握手，在门口停留了几秒，然后走了进去。

兴许是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他又笑了起来，继续说道：

我妈放开了我，快速地冲了进去，坐在王玲床头安抚着她，招呼着手示意着许明远出去。

许明远叹了口气，没来几分钟又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和我一起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嘉树，还是让你爸爸过来吧，毕竟你明天还要上学。”

“王玲，行了，你冷静点，好吗？现在是在医院。”

“方老师，刚刚有事忙，没接到您的电话，后来唐默爸爸打了电话给我，我就赶过来了，谢谢你们。”

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斟酌了片刻，说：

“啊？”

“滚！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我不想再看见你。”

“不可以，你留在这就是会添乱。”

许明远向后退了几步，摆着双手让她不要紧张，试图和她讲理：

王玲趴在我妈的肩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还渗着汗珠，脸色苍白，头发乱成一团，与往常干净利索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想告诉他高三狗每天不知道要被逼着写多少作业，这个不能玩那个不能碰的，根本没有自由，只是看到他脸上向往的神情，我还是把自己的话又吞了回去。

“麻烦你们一家人了。”

“妈，我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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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伯母就行。”

“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作业没你们这么多，管束也没有这么严格，可以和自己玩的很好的朋友四处闲逛，不过最多也就是骑骑自行车去海边玩或者是去田里摘摘西瓜什么的……”

“滚！”

“想做什么都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我还沉浸在王玲发火的场景中，想着就算是许明远和她离婚，应该也不会这么大动肝火。

只是许明远似乎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继续着话题说：

水壶从门口飞出来最后砸在了医院走廊的墙壁上，反弹了几下，“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你们上学应该挺幸福的吧。”

我妈直接抓着我的手腕就往外面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对着许嘉树说：

许明远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呼了一口气，说：

走廊那头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我转过头看向那边，许明远正从医院大门走了过来，老远看见了我和我妈，笑着招手，说：

“走吧，儿子。”

王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惊慌失措地看着许明远，瞳孔骤缩，眼睛瞪得很大，却是空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