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蒲和薛薇跑过来扶着她。

然而封林只是笑，只是笑。

梦里有桃花的粉，有桃子的甜，有花瓣被风吹拂而落的如雨的样子。

昨晚方秀浅死后，她便一直没睡，今日又有这般大的反转，她其实早就累极了。

一路上，她手脸发凉。

他只能这般安慰着她，见封林已经神志不清，而阿姝反应竟然出人意料地强烈，只能担忧不已地将她带出了大牢。

而现在，真相揭露了出来。

“他不是！俞厉不是！他和你不一样！”

因为他们兄妹找不到真正的仇人，他们也不会想到，仇人是当年没有给够钱的那个小官周续。

安息香静静燃着，俞姝睁着眼睛许久，终于在某一瞬，闭起眼睛睡着了。

希望自己这一刻的作为，是对的，对所有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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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午时三刻了？

可这一切，都在最后被血光遮挡，被血腥笼罩，被血污掩埋。

他不知怎么开口，他只能抱着她，一直抱着她。

寒夜冷雨中，五爷抱着怀里的人，将所有的温暖渡给她，而男人自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他晓得对于俞家五族被灭一事，阿姝默认的仇人，一直都是朝廷。

车外下着冷雨，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淅淅沥沥。

“阿姝，阿姝，不一样，别听他胡言乱语……”

等回了家，他给她点了一支安息香。

哥哥不喜欢什么花儿粉儿的，但还是被她戴了满头的花，回到家里，还被娘夸好看，气得哥哥两天没出门见人。

梦到了从前的家，梦到了俞家几个山头的桃树，梦到桃花盛开的时节，她和姐妹们跑去桃树下耍玩。

五爷心绪复杂。

五爷冷声喝住了封林，那封林被他吓到，连退几步不敢再笑了，可还是小声说着，“都一样，都一样……”

她可能……总是难以接受。

而五爷再看向身前的女子，见她颤抖到完全止不住，他连忙将人拢在了怀里。

俞姝在这话里，浑身抖了起来。

俞姝一怔，下一息，像是被扎到了什么地方。

她从头到尾没有落泪，也不似之前那般反应强烈，只是让人不知在想什么，唇下紧抿，紧紧攥着拳没有松开。

马车吱吱呀呀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大声笑了起来，“哈！俞厉比我厉害啊！想让全朝廷给他家五族陪葬！”

五爷抱着她，暖着她，用自己的披风将她完全罩在怀里。

俞姝醒的时候，日光竟然晒到了房中，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慢慢穿起衣裳走出门，阳光普照，竟是午时了。

阿姝恨了朝廷这么多年，让她突然看到了真正的一手害死他们家的仇人。

……

俞姝想问一下时间。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都是报仇吗？他行兵而起的杀孽，可比我多多了！系在他身上的命，比我多数百倍数千倍不止……都一样！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