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强求他什么，就如她一心只为了哥哥一样，他无法割舍他的朝廷，也是情理之中。

一如往常一样，领着朝廷的兵马亲自来了。

“战局已定，我先下去了。”

这些年暮哥儿在定国公府，怎么样了？

各为其主罢了。

朝廷的将领皆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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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他在那一瞬看晃了眼吗？

他听到急报便皱了眉，当即叫了卫泽言到帐中来。

等过些日战事消停，他一定要去杨城弄个明白。

贺激攥紧了手。

“我只替行州护住杨城和津州，此战结束，我便离开，至于兵部命令如何，与我并无关系。”

前来了。”

俞姝说完，垂了眼眸，离开了城楼。

只是在想到的一瞬，眼中有晶亮的泪珠滚落下来，落进水盆里，发出滴答的响声。

今日，他同她联手击退了李榭的军队，明日，他是不是也会带兵攻打他们的城池？

但是方才的人好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个高个头的男人，正指挥着俞军追击勉军。

夜色已深，他瞧不清楚，也再没能分辨出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人。

他还以为那位定国公再也不会出现在王姬眼前，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

那一定是他的阿姝，对不对？

有将领过来问了他一句。

远方的战场。

俞姝笑了。

她一直以为他在定国公府养伤，也许这是个幌子，山河混乱，朝廷日薄西山，他兴许不愿再为朝廷卖命，只是无法彻底割舍罢了。

他目光不由往城楼各处瞧了过去。

俞厉接到了杨城来的急报。急报是几日之前贺激被勉军重伤，请求支援的禀报。

“五爷，兵部给的命令，若咱们能夺下杨城就再好不过了，要不要趁此士气大振之机攻破杨城？”

她没有反驳贺激的话，只是眼睛在那火弹的一闪之后，越发不适起来。

虽然她觉得眼下朝廷兵不会袭击杨城，但谁能保证明日不会呢？

……

男人说完，最后看了一眼昏暗的城楼，扬鞭打马返回了津州。

*

城墙之下，詹司柏击退了勉军，又忍不住向城路上看了过去。

确实亲自前来了。

贺激转头向她看去，那纤瘦的身影在沉重的盔甲之下，让人莫名心疼。

可没想到，果然一切都没变，他还是朝廷的将领，仍然在领兵作战。

俞军和朝廷官兵暂时休战。

现今战事紧张，杨城不可能开城门，他同样无法进城一探究竟。

俞姝晚间没吃什么东西，她脱下重甲洗了眼睛，看向水盆里的时候，蓦然想到了暮哥儿。

杨城。

男人闻言笑了一声。

而且是这样令人失望的方式。

换句话说，他不会再替朝廷卖命。

“阿姝……”他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