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眠明白他心中的恨。

他只是道：“我恶贯满盈，终有一天会遭天罚。”如果这世间的规则真如她所说的那样。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你满脑子能不能有点正经！”

虞思眠想起当时他中了狐妖的魅毒，自己帮他解毒的过程，红晕再次禁不住地攀上耳根。

柳怀素看着坐在玉椅上的虞思眠，她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脸上看不出喜怒，此刻的她比起天道，更像一个长姐。

他会原谅自己，但是不会原谅别人。

连祭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手套，“我杀孽深重，罪无可赦，还有什么可澄清的？”

连祭用指腹摩挲着她光洁的下巴，然后凑到了她耳边，用喉咙口出来的气音道：“到时候你再慢慢哭。”

自己犯了这样的大错，她最终没有说自己一句重话，不是偏爱，又是什么？

“姐姐，我错了！”

连祭叹了一口气。

连祭轻笑两下，没有回答。

他转过身，看了看她那双踩在翡翠地板上玲珑精致的脚，痞笑道：“别踩头，踩其他地方。”

连祭如今犯了这样的弥天大错，到底是琉璃天把他逼成了这样，还是因为他在自己给他的命运里无法挣脱？

她抓住了他的衣服，把额头抵在了他的坚实的小腹上。

那个话本中，柳怀素就是里面的女主角，受尽她的偏爱。

只要他并不是滥杀无辜，她极少管他的事，但是……

虞思眠瞳孔一震。

终于，他被天道偏爱了。

最终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

柳怀素噗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

连祭根本无所谓什么澄清不澄清。

虞思眠说想跟柳怀素单独呆一下，连祭对柳怀素憎恶透顶，于是独自离开了七星殿。

屠龙者，终成了恶龙。

虞思眠：“一码归一码，怀素她明白的。”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让她受半点伤。

连祭收回了手，转身看向大殿外，“我先收拾了那几个老家伙再说。”

“若不是我偏心，真该把你的踩进泥里滚两圈。”

虞思眠：“我向来都是偏心的。”

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发红的鼻头。

虞思眠不再与他扯其他，继续道：“放了柳怀素，她会帮你澄清那么莫须有的罪名。”

连祭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栗色长发，听着她轻轻的抽泣。

连祭挑了挑眉，“你真觉得我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她还没有得到他的原谅。

他说完，连祭眼中的冷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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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思眠轻轻“嗯？”了一声。

虞思眠走到了他的旁边，与他十指相握，“我会与你一起承担。”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能不能放了柳怀素？”

“对不起……”

“我们的账，回去再慢慢算。”

连祭听到柳怀素，脸瞬间冷了下来，连带着声线也冷了不少，“你还真是够偏心。”

连祭把她的手举起来，放在唇下轻吻了一下，“一人做事一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