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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很努力才能不让这几句话将她的心神完全扰乱。她上午有很重要的课，下午还有手术……她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却在最需要平静的时候听到了没想到会听到的话。她走到洗脸台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觉得要是再不起床，咱们肯定都得迟到。”她说。

“等一下。”他说。

手扣在一起，她也动不了。

“怎么定位不了……”她忽然不出声了。

他抬手握住她细细的腰。

“晨来，不如我们真的结婚吧。”他说。

时间一到，她看了结果。仍然是一道竖线。

“我在外面等你。”他说。

“我去楼上找了两件。衣服没穿过。你试试看。”他说。

她的手指慢慢地拨了下他额角的蜷发……指尖触到他腮上的胡茬时，微微一笑。接着她缩了手，轻轻翻身坐了起来，把那摞书上最小巧的那本旧书拿了过来，翻了翻，放在一旁。这是她的书，等下记得带走。

“婚房也有了，星星也给你了……怎么样？”他问。

第九章 遥远的笛声，淡白的星 （二十）

她轻轻拍拍他胸口，说：“去洗把脸清醒清醒，罗先生。”

看了好一会儿，她抬起手来，将里面那个人影的面部完全遮住……她深吸了口气，将余下的两个验孕棒全拆了，拿着进了卫生间……待出来时，她将它们放在台子上，抓紧时间洗漱。随着水汽的蒸发，皮肤干的有了微微刺痛。她看了架子上那一排护肤品，选了一样基础护理的，往脸上涂了一层。

“你送我……早上堵车怎么办？我要去搭地铁。这儿最近的地铁站是……等等，我定位一下……”她捞过手机，单手开机，迅速点着屏幕。

晨来犹豫了下，接了过来。他没说这是谁的衣服，但楼上，毫无疑问是从他母亲的衣橱里借来的。

像是立即进入了一个完全静止的空间，她靠在门上定了定神。她仍然听得见自己心头和脑海中呼啸的声响……那是罗焰火的话。

尼卡2021-06-11

晨来点头。

她看了眼时间，要起床，被罗焰火拉住了手。

“没事儿，我送你。”他睁开眼，看着她。

他等了一会儿，她还是不出声，只是握着手机，仿佛那手机上有着不容错过的最重要的信息，比他正在说的还重要，而她的人也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如果不是她的睫毛在簌簌地轻轻发颤，他会以为时间都停滞了……

他的手轻轻滑动了下，她的手就一软，枕头被他拂开了。

他可以看到她绯红的面颊和亮晶晶的眼了……作为一张刚刚醒来的面孔，这可以说是极好看的了。

晨来闭了下眼，翻身拿了枕头一下子捂在了罗焰火脸上。她并没有用力，但他的呼吸还是一滞。

她不等他说什么，翻身下床，进了卫生间便将门带上。

她看着他。没睁眼，大概是早就醒了……她握了握他的手。

她背好包走出去，看到罗焰火坐在沙发上。

她掩好门，看着手中这一深一浅两件绿色的丝绸衬衫，和浅色的长裤。她选了那件深绿色的衬衫和白色长裤换上，将另外一套小心地收起来，拿出去挂在了衣架上。衣服出奇得合身，除了腰部稍微富余一点，简直是量体裁衣的。

晨来终于动了一下，但仍是垂着眼帘，并不看他。

她怔了下，看到他手里的女式衣服。

书名。她没有从这个角度看到过这些书，此时看起来，觉得它们的样子都有点亲切。她看看沉睡的罗焰火，轻轻挪过去，在他腮上亲了一下。他没有动，呼吸匀净而平稳，看上去睡得很沉。

她还是站在那里出了会儿神，转身待出门，门被敲了两下。她忙按住把手，看到罗焰火拎了两件衬衫和西裤站在外面。

她轻轻呼了口气，拿起来放回包装袋里，封好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