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的手机响起来，看是菱智妈妈的电话，还没接听先觉得应该有好消息。

“今儿会下雪吗？”

“多保重。”方正刚点头。“再会，蒲医生。”

晨来嗤的一声笑出来，“不下雪不就是天意么？”

孙瑛笑着出去了，说最好是小萌萌啊，喂你要开始新恋爱，就当送自己生日礼物嘛……她见晨来边接电话边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尺子扔过来，一把接住放在门边的架子上，笑着关好门了。

“我人缘儿是不好啊。”晨来笑。

果然菱智妈妈告诉她，虽然还不时下雨，但是救援很及时，他们目前很好，让她放心。她把电话给晨来，让菱智跟晨来通话。

尼卡2021-06-27

他看着晨来，微笑道：“辛苦了，蒲医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在这里的工作非常出色，很令我佩服。”

考察团在结束参观之后，到会议室里听取报考。晨来站到前方，甚至觉得这次报告，尽管是在一个如此简单的环境里，面对的人群又是这么的复杂和多样，但仿佛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从容和自如。

“再会，方先生。”晨来说。

“不不不，还是你上。轻车熟路，省时省力，我还得背稿子，有这空不如多研究下病例。”杜再萌说。

* 作者最后修订时间：2021-06-26

孙瑛笑笑，说：“这么冷的天不下雪，有违天意。”

挂断电话，她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

合影和相框都是杜再萌送的，当然是快递过来的。回来以后大家都忙，每天在群组里喊着聚餐，总凑不齐人。她自己最忙，但也不能都怪她。回北京个把月，她除了探望过欧阳老师几次，连白师姐的面也没见着。按理说，大家见不着面，也不该有什么传言，可亏得赵心扉这张嘴，加上孙瑛那特别长的耳朵，杜再萌的小心思是藏也藏不住的……晨来刚要跟孙瑛说别乱开玩笑啊，已经跟杜医生说得很清楚了，大家是战友、同事和朋友，忽然有电话进来。

再大的风雨都会过去，等着她去做的事太多、太多，留给她悲风伤秋的时间可没有多少。

一杯热咖啡跟这句问话一起过来。

“好冷啊……下雪那天，咱们吃火锅去吧？你回来都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也没约饭。你看人家小赵，今儿这个请、明儿那个请，一个月饭局不断，你显得跟人缘儿不好似的。”孙瑛说着，起脚踢了踢晨来。

虽然有心理准备，事先也有数次沟通，考察团的规模还是让大家有点吃惊。FDC 派出了三名专员和数位重量级专家，加上他们的合作伙伴像永恩集团的代表方正刚等人，以及陪同前来的各级政府相关部门负责人，让本地接待的工作人员险些乱了阵脚。好在大家的工作是做熟了的，对这次考察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并没有出什么纰漏。

“谢谢方先生。”晨来没有客套，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相互推让着，一路走一路笑，说起来越野车还留在小镇上，彼此扮个哭脸。

又下起了雨，很快便大雨如注。

方正刚看她的眼神是温和的，但除此之外，一定还有些什么。她没有也不想细究。

她只是站了片刻，就赶忙走开了。

“下回你上。资料我帮你准备。”晨来说。

孙瑛斜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那几个新相框——很难得蒲晨来办公桌上肯放点儿多余的东西。这次从西南回来，她完全没有过渡期，就像是过了一个周末一样，照常上班。医务科的同事替她去表彰大会领的证书和奖章，又替她放在柜子里。要不是这几张合影，过去将近四个月的工作经历像是没存在过似的……“哎，那张，人杜医生站你旁边的大合影，挂在医院网页上，都说杜医生跟你在一起跟中学生暗恋老师似的……娃娃脸太吃亏了！”孙瑛看着合影笑。

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送行的人群前方。但她站得位置并不突出，甚至一眼看过来，也许都不会立即发现她。

晨来听着菱智那清晰又欢快的笑声，脸上露出微笑来。

第十一章 若清晨代表夜晚 （一）

晨来回办公室的路上跟再萌商量着马上要来的另外一个高级别考察团的接待任务。

晨来回了下头，挠挠耳后。

她没有特别留意和照顾方正刚。而他也像个完全的陌生人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似乎他的身份就只是考察团普通的一员。

考察团的车子缓缓离去，晨来跟接待的本地领导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大家离开了——接待考察团不过是他们今天繁忙的工作中的一项，下面的接诊和手术仍然排得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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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凉泛起，空气中的冷意让她禁不住抚了抚手臂。

蒲晨来接了，说：“天气预报说不会。”

直到接待结束，考察团要离开时，晨来和同事一道送他们上车，方正刚才停下脚步来，同晨来握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