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预定手术室的液晶屏上看到了父亲的名字。很快，父亲就被送了上来。

晨来没看他，走到母亲面前，弯下身，手扶在膝盖上。这一阵忙碌，她忘了这里还有一处伤。她挪了下手，若无其事地跟母亲说手术时间不会很长，不过您在这一直等着会很累的，要是等下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好不好？她好声好气地跟母亲商议。

电梯快到了，罗焰火跟面前挤在门口的两位礼貌地说了声借过一下，侧身换位时，让出一点空间，伸手拉住了晨来的手臂。晨来愣了下，但没抽手。门一开，她跟着走了出去，这时，他也松开手了。

等电梯的人很多，进去之后，也挤挤挨挨的。

柳素因不住地点头，小声跟晨来说我听不太懂，你都懂，需要的话你来签同意书。

晨来知道母亲的意思，顿了顿，看向罗焰火。她赶到之后，没听他开过口。但他站在她身后，稳稳当当的，屏障一样。她看着他，轻声说：“谢谢你们送我爸爸过来。我和妈妈在这就可以的，你们回去吧。后面有什么事情，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谢谢。”

柳素因轻声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等你爸出来。”

彭思远也点头，说：“那我们先上去准备了。伯母，我们会尽力的。”她说着，跟巩教授先离开了。

来到走廊上，到了非常熟悉的环境了，晨来缓了口气，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往手术室方向去。平常她总是作为主刀大夫走在这条路上，此时却是病人家属，这个心情，实在是复杂又忐忑。

“妈妈。”晨来示意母亲跟自己来。

柳素因拉了一下晨来的手，示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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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铮应声，跟晨来和柳素因点点头，先离开了。

柳素因也先看了看晨来，轻声说：“老蒲的身体我们知道。这是意外，不能怪你。我们还得谢谢你及时送老蒲过来呢。我和来来在这就好……”

第十二章 心上的芭蕾 （三）

她缓了口气。

她转了下身，发现母亲没在身边，再转半圈，就看到罗焰火正好扶着母亲坐在了长椅上。

罗焰火转头跟葛铮说：“你们先回去吧。留个人在这待命就行。”

“我等蒲先生手术结束再走。”他说。不等晨来说话，他转向柳素因，非常郑重地说：“蒲伯母，很抱歉，蒲先生在我那里出意外的，我有责任的。”

晨来看了她，点头，轻声说：“拜托你了。”

晨来答应。

罗焰火没立即坐下。

昨天

尼卡

晨来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一路跟着到了手术室门口，看他被推进去，站在那里，有一会儿没动。巩教授和彭思远进去之前，跟她打了个招呼，麻醉医刘柳还跟她比了个“V”，特地说了声“蒲医生也加油”。

彭思远站得离晨来近。两位专家交换意见的时候，她没插话，这时伸手碰了碰晨来。

柳素因坐稳了，抬头看看罗焰火，轻声跟他说声谢谢，示意他也坐。

各位，请一天假，明天停更。后天恢复更新。

晨来看着彭思远的背影，跟母亲说：“我们也上去。”

他转了下身，看着晨来往这边走来。

作者的话

她抬起头来时，手术室门已经闭合了。

尼卡2021-07-16

罗焰火看了晨来。

晨来点点头，站在手术室外，给他们鞠了个躬。

，从 CT 结果看，出血量比较大，是静脉血管瘤破裂导致的……他们的语速很快，但听起来语气特别的平静。这是她所非常熟悉的，哪怕再危急的情况，他们也会表现得自信又镇定。她集中精神跟上他们的速度，偶尔转过身来跟母亲解释眼下的情形。告诉她，父亲的情况很危急，需要动个“小手术”……她说得时候看着母亲的眼睛。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要片刻之后，才向他们走去。

晨来别说已经听见他怎么交代葛铮的，就只看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是不打算这就走的了。

那里面那一个位置有什么器械，每一个人会站在什么位置，她闭上眼睛，都不会说错，但此时站在外面，手术床上躺着的是至亲的人，她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确定了……可此时母亲就在身边，她可不能露出胆怯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晨来还是被母亲这坚定而又显得有点憨气的口吻神情震了一下。她慢慢直起身，这才看了罗焰火。

她看了罗焰火，想再说一次让他不必留在这里的了，忽然看见他额头上那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意，就没出声。眼下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说些多余的话，于是她扶了母亲，跟急诊的同事打过招呼，一起往电梯走去。

罗焰火站在外侧，转了下身，将晨来和柳素因隔在了角落里。晨来抬头，正看到他肩膀处。这才发现，他又是只穿了一件衬衫。在轿厢里这些几乎都穿得鼓鼓囊囊的、热得满头大汗的人中间，他这样子，太扎眼了……而他们距离太近，轿厢又热又闷，各种奇奇怪怪的污浊的味道里，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就笼罩在她面前。她不得不暂时屏住呼吸。

葛铮没出声，看了看罗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