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点都不介意，就跟她坐在高脚凳上，拿起叉子来，开始吃。吃第一口，他忽然问：“你要不要喝酒？”

晨来给他把外套拿好，看着他穿好西装、系好领带。

美食美酒，他都带来了，原本，的确是预备一起好好吃一顿饭的。

“罗焰火，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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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三选一，三个都归你。”

戒指很沉，不光是因为它们的自重就够了，还有其他附加在上头的意义。

“老实说，你是不是根本就闻不到什么味道？”她故意问。

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得走了。

她又夹一块肉，吹吹凉给他吃。看他眉毛抬起来，吃完还要，又夹一块……他干脆就站在她身边，陪着她煎肉、切土豆圆葱，看她被圆葱熏得眼睛通红。

她摇头，“等你回来再开。”

他弯身换了鞋，接过外套来。

“这点风，没要紧。”焰火看看外头。

他眼神又柔和了些，“我不在这几天……”

她刚才就想哭的，他知道。她是怕他更难过，才表现得尽量轻松些。他的晨来，真是善良而心底柔软的晨来……“你想我的时候可别哭。”他掏出手帕来给她。

她抬眼看他，“哪有你这样的……”

”

他握握她的手，起身出去，很快洗了把脸出来。

“风这么大，等下飞机会延误吗？”她轻声问。

罗焰火接了杯子，看她等着他的回答，点了点头。

“礼物而已。”他说着，穿好外套。“我选的时候有点拿不定主意，后来三个都拿了。”

晨来看了他一会儿，回身进去拿了自己那个仅有的小煎锅，洗好放一边，转身看了看盒子里的牛肉，拿刀片成合适的大小，把牛肉放进煎锅里。

“嗯……对不起。”晨来抬起头来，接了手帕按在脸上。这两天成了哭包了，真是不好……“我好了。”

简单也是太简单了些，一人一只盘子，除了牛肉，只有小土豆。

小小的厨房里不一会儿便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她先夹了一小块给他，“尝一下。”

“还是能闻到一点的。”他老实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有的问题仍然存在。也知道你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也没打算现在要一个答案。你只要不后悔昨晚的决定就好。”他说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开了门。“别出来送我了，车停得不远。早点休息。晚安。”

她将手帕叠好，握住他的手。

“好香。”他说。

她以为他要穿上就走，但他接了过去先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拿出一个灰色的丝绒袋子来，向她面前一递。她只看那灰色丝绒带子上的标记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没有马上接，他却直接塞到她手里。

外面起了风。风声有点大，听得到附近不知什么被刮得在风中疯狂摆动，发出“嘎嘎咔咔”的声响……她听着风声，不时看看身边的焰火——这么冷的夜晚，要是能躲在这暖和的小屋子里呆着该多好。可是不行，他得冒着寒风出发……她又吸了下鼻子，把食物装好盘。

他一本正经地吃下去，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由惊讶到微笑，笑着笑着竟然眼泪落下来了。他忙将盘子放到一边，把她手里的盘子也拿开，让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胸膛上，轻轻抚着她的肩膀。

晨来犹豫了下，打开袋子，往手心里一倒，三个沉甸甸的不同款式的戒指滚到手心里，不动了。

因为这小厨房里的暖意，她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在发热。她想他也是的吧，因为他的脸也泛红了，而一对眼水汪汪的，像是春水一般，让她想脱掉身上累赘的衣服，跳进去痛快地游泳……她拿手背碰碰他的鼻尖，轻声说：“吃饭。”

“我会想着你的。”她说。叉子想叉一颗小土豆，可不小心一下子叉偏了，小土豆飞了出去，正好朝他飞过去……她目瞪口呆，连一声哎呀糟糕都来不及说，就见他奇迹般地身子一偏，准确地咬住了那颗小土豆。

晨来点点头。

“我也好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