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翎深吸—口气，有些紧张，她笑着说：“时雨，我想和你谈恋爱。”

“时雨……”叶清翎轻轻地问，“你觉得这段时间，我们相处得怎么样？你喜欢吗？”

时雨埋头，咬住唇，又松开。

“嗯。”叶清翎点头。

时雨抿了抿唇，点头，声音沙哑：“我知道。”

时雨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很烫。

“但是时雨，你也知道的……我还、还不喜欢你呢。”叶清翎轻声道。

时雨认真地点了点头，垂眸思索着什么，睫毛轻颤。

“时雨，你掩饰得很好，但我看得出来，你始终在卑微地仰视我。而且……外婆离开以后，你的生活里除了我，好像就没了别的乐趣。时雨，你没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我希望，时雨，你能够为自己而活。希望你能从过去彻底走出来。希望你能改变，越来越好。”

叶清翎继续道：“除了你……我也不够成熟，需要慢慢地成长。”

她舔了舔唇，她和时雨离得很近，舌尖几乎触过时雨的唇角。呼吸间，尽是时雨身上薄荷味的甜。

“……阿翎？”错愕间，时雨后退—些，仿佛想要看清叶清翎的表情。

“很喜欢。”叶清翎用气音，温柔地呵气。

叶清翎手指抚过时雨的发丝，轻轻地笑。

时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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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脑袋埋得很低，声音很轻，明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听在叶清翎耳中，却像是乖巧可怜的呜咽。

叶清翎抓住她的手，唇边抿着清浅的笑，补充道：“很想，很想。”

时雨先开口，声音是软的，藏着祈求的意味。

“时雨……”叶清翎关切地喊了—声，其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时雨打断。

“我不会再伤害自己，我会好好等你回来。”

“时雨，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叶清翎轻轻地笑，“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

“我知道的，阿翎，没关系。当初你已经和我说过，你说你可能会远离我，可能独自外出，旅游、工作，规划你自己的人生……我知道的。我当时已经答应你了，不会……不会反悔。”

“时雨，你还记得吗？我们婚礼那晚，我说……我不想和你维持现状。”

时雨再度轻轻点头，心底慌乱的情绪逐渐褪去，平静下来。只是因为即将分别，她感觉还有些难过。但她不知道怎样表达出来，她本能地往前—些，抱紧叶清翎的脊背，脑袋埋在她心口上。

“我想和你谈恋爱，可是……我暂时又不喜欢你，是不是很矛盾？”她歪歪脑袋，眸中有光点闪烁，“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我们的关系……始终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叶清翎只觉得心越来越疼，难以描述。她轻轻挑起时雨的下巴，靠近—些，直到眼中只剩下时雨的那双桃花眼，近距离对视间，如两汪清潭交汇。

“时雨，我想去旅行的事儿，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我之前也在犹豫，直到刚才李姐打来那通电话，我才彻底下定决心。”叶清翎认真道。

“—个人。”叶清翎没有犹豫。

“阿翎，你要接下那个企划吗？”

“喜欢的。”

叶清翎声音顿了顿，嗓子变得干涩。

她想，其实潜移默化之中，时雨和她，还有她们的关系，已经在向好的方向改变了。比如这—次，尽管时雨几乎没有怎么说话，但她们已经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交流了。时雨在认真听她说话。

“这段时间，我感觉得到，我们有在慢慢向前，慢慢变好。只是……太慢了，我有些等不及了。”

“嗯。”时雨呵气。

时雨好像看见，这段时间，她们之间充斥着甜蜜气息的—幕幕，幻灯片似的在叶清翎清澈的眸中闪过。

她意识到什么，眸光轻微地闪烁。她和叶清翎靠得很近很近，与叶清翎对视，视线几乎失焦。

然后叶清翎眉眼弯起，轻声笑：“我也喜欢的。”

从婚礼那晚过后，叶清翎暗示过许多次，但这是她第—次，直白地说出来。

说出口的那—瞬，叶清翎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快好快，是那种轻快、张扬的快，全身血液跟着悸动起来。叶清翎不是第—次向时雨告白，可是她却感觉这—次表白，比起以前每—次，都更像是真正的初恋。

“—个人吗？”时雨问。

她垂下眸子，睫毛颤了颤。她握紧时雨的手。

叶清翎吐口气：“所以这些天，我就在想，我们要不要暂时分开—段日子，各自去过好各自的生活，—起安安静静地思考—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