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手一顿，惊喜地看向睁开眼的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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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样一只手，即使他苦苦哀求，也依然无情地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都滚出去。”

他这是，精神错乱到那个时候了？万行衍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惊动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凌语。

万行衍空着的手想要给凌语拽一拽被子，没想到凌语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眼睛惊恐地看向那只手。

打破之后，万行衍反而更加不懂凌语想要什么。他不要命地赤手砸笼子，万行衍以为他要的是自由，可是当他把笼子打开示意凌语可以出去的时候，他却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紧紧地抓着笼子的铁杆。

“我不想进夜御，我会永远在您身边。”

自由还是禁锢，凌语，你到底要什么？万行衍摸向他的眉骨，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越发瘦削的触感。明明呼吸绵长，是一只酣睡的小猫，却不愿醒来，似乎要在沉睡之中耗尽生命。

“好，我答应你。”

“主人。”

我一直以为殉葬是浪漫的，因为有关于等待和厮守。那是我的执念，我的追求，是一个清醒的我想实现的唯一愿望。如果决心生生将我剥离，何必大费周章再圈养一个没有欲望的空壳。

而赌桌对面，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自己。

万行衍后退一步，松开了凌语的手。

万行衍握住凌语的手轻轻摩挲，原本修长漂亮的手指因为上次留下了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痕，手腕也被划破，流了许多血。

凌语眼睛眨了一下，伸手握住了万行衍的衣袖。

逃离，所有美好的表象都是赌咒，一切都可怖起来，晃动的高墙，旋转的铁栏，飞速下沉的地面，扭曲的脸。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逃不掉。凌语抱住头，狠狠击打着自己疼到爆炸的脑袋。为了不让他伤害到自己，万行衍强行压制住凌语的手腕，凌语在散乱的发丝里抬起头来，一双含泪的眼睛却如往日般清澈。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主导者，自信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也能让凌语长伴身边。直到天翻地覆，他才发现自己坐在赌徒的位置上，拿凌语做注，结果全盘皆输。

一群人瞬间闭了嘴。

万行衍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不然不会只看到一片浓雾充斥着眼前的世界，无法抽身，无法摆脱，无可逃避，深陷其中却也看不到方向。

“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这时候醒来的凌语能够和他插科订诨说上几句没用的废话，如果能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笑脸盈盈地说“早上好”，如果还有如果，凌语还是凌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