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啊，你说的这事真不成……”

“发个车祸新闻！”邬澔抖着他颤抖的手指，“我的天啊，这是营销号干的事吗！啊！你还不如直接堆个火盆往里头一张张烧钱！”

“嗐，红红呀。”

多方话题悉数消失，时事大V只字不言。

邬澔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抹了把脸，“那咱工作室也是帝煌名下的……”声音越来越弱，看着鞮红的眼睛邬澔怎么也没法顺着意思把刚才的话说完，干脆将手中毛巾往扶手上一甩。

“哦哦哦我现在看看！”小嫒赶忙在手机上点划数下，缓慢摇了摇头。

京城流动人口大，所以外地人上本地院校的现象颇为普遍，十八岁的越莹渐渐放松了对周围人的警惕，一次同学聚会后，和同寝室的女生一起上了游千刃的车，却没有如约回到学校宿舍。

“这，嗐。红红啊，动那些个营销号也不是不行，给你炒个话题塑个人设什么的都不是事。但是你要干啥！”说到这里他大概是有点情难自禁，干脆直接站了起来。

“接视频！！”

邬澔嘴唇颤抖蠕动，满面不能理解又不知道怎么表述，后槽牙紧紧扣住，额角青筋暴露出他皮下汹涌难抑的情绪，一张脸肉眼可见憋得通红，在屏幕里头看起来十分可怕。

“我又没让你动帝煌的营销号，那几个营销号不全是咱工作室自己花钱养的吗？”鞮红一双美目欻欻冒火星，隔着屏幕能蹦跶到邬澔身上去。

越莹根本不敢置信自己的舍友会背叛自己，但是这种情绪很快便被其他更痛苦的感知替代。事发后的当晚就发起高烧，迷迷糊糊的越莹在昏死过去之前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父亲得知后勃然大怒，辞职来京城陪伴妻女，一家人从此走上了状告游千刃的不归路。

死者是一对母女，女孩名叫越莹，在小提琴演奏方面天赋极高，家里对女儿的兴趣给予最大的支持，母亲陪她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求学，父亲则留在原有岗位上的每月为母女打去生活费。京城传媒大学的音乐专业是国内有着全国最好的师资力量，每种乐器只招一个学生。

听邬澔一口气说完的鞮红，这回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诶，鞮红姐。”小嫒走过去，把手机备忘录打开递过去，“这些都是我刚才查到的资料，很肯定不是捏造诽谤，你看下还有没有别的需要。”

忽听身后喊道：“你别走，继续帮我观察动向。”

直到游千刃的出现。

然而游千刃家世背景强大，越莹一家基本上是状告无门。

一只无形的巨掌，遮住了人们的眼睛。

小嫒收了手机打算去给鞮红炖明天早上要喝的粥。

“还想用自己微博号发，你说说你，你现在这个定位，平时也不让我们弄慈善人设，你微博从里到外扒八百遍扒得出一点慈善影子吗！你现在舞拳拳赤子之心，知道发这条微博结果是什么么？评论十万，起码五万人骂你吃人血馒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小嫒就只能顶着满脑子问号看着鞮红拧着眉和跟前的手机较劲。鞮红没有告诉她自己在干啥，她也不方便询问，就自己拿着手机在网络上寻找案件相关的资料。

就这样在寂静里坐了不知多久，鞮红总算意识到了这个空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抬头招了招手。

刚那个酒驾杀人啦！”

鞮红沉默着凭窗而立，窗外浓云蔽月，落地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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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舆论被压制的再痕，也总有一点点痕迹，会不时的冒出头来。经过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一篇被存成图稿的案件详述。

祸不单行的是，越莹竟然在体检后得知怀孕，再之后便是网络上曝光的那个样子了。

小嫒赶紧趁还没被删除，仔仔细细把这些内容保存下来，又找到些越父放出的相关证据简单罗列好，正打算喊鞮红，却听身后一声爆喝——

越莹可以成为小提琴专业唯一的学生，其水平可见一斑。越母在女儿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经营一些自己的小买卖。一家三口生活上还算过得去，女儿漂亮又有能力，美好的前景在眼前展开。

“小嫒过来。”

“啪嗒”一声，闭了视频。

小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瞬间就被吓住了。吞了口口水，捏着手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鞮红坐在床边，壁灯在她背后晃悠着投下阴影，窗外是灯火阑珊。

吃瓜群众义愤填膺掀起一丝小波动，立刻就查无此人。

这种事情以前并不是没有过，要么最后掀起舆论狂潮，正义得到伸张，要么最后生出翻转跌破眼镜，要么……就是石沉大海，风过无痕。

她盯着屏幕良久，发出一声冷笑，“OK。”

一秒不到，邬澔顶着一张便|秘|脸出现在平板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