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反应：“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

导演走过去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肩膀：“等这部戏杀青，如果我的牙齿还没掉光，就请你吃海鲜大餐。”

“导演，鞮红老师来了。问什么时候开拍。”小助理跑到监视器这边，哆嗦着问道。

最后一个字像琉璃般碎裂在炼丹室湿潮的墙面，回声不绝，扛着麦克的录音师一颤，重新将麦架调整了角度。所有人都被鞮红这个调整的处理惊了一下，这一段讲究一个先抑后扬，鞮红前面就把基调扬这么高，对方不好接。

“太难了。”景珍也拆了包湿巾，擦着居然在大冬天登临造访的冷汗，边擦边心有余悸道：“我还以为我今年会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改稿。”

“这你怎么知道？”导演睁大眼睛，“难道你天天翻我倒出去的垃圾？”

“我来了。”

接着转身就走。

景珍连改本子的心情都没了，今天其实还算暖和，万里无云，是冬季难得大晴天，可这阳光再明媚也明媚不到景珍心里去。“啪”地一下合上笔记本，趴到桌上唉声叹气：“咱们该不会明年还杀不了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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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个，你要和师父作对？”

“就，就鞮红老师问啥时候开拍。”

“师父，你从未告诉过我……”鞮红低着头避过渝辞的目光，陡然语调一转，抬眸厉喝出声，“你要的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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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停——”

打板器打响，第二遍开拍。

“你心疼了？”

导演一想到这个，本来盯着监视器露出满意笑容的脸顿时就苦了下去：“嗯。”

“你被霓裳咬伤，是他替你吮血祛毒，可霓裳分明伤不了你，他也不仅仅只愿救你。”

一道沉冷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还是很有质感的音质，年轻的声线，但是听来就像在冰窖里镇过似的，冻得导演和景珍赶忙回头一看。

鞮红进去的时候，渝辞已经从轮椅上下来，由小谈扶着查看新布好的场景。这里的光线稍微调的比上次暗了一点，岩壁上加了水迹，光线作用下闪烁着凹凸不平的碎光，看上去更符合药炉熄灭百年后炼丹室的阴冷潮湿。

景珍想出声把人叫住，喉头一动话却堵在唇齿之间。

渝辞眉头一挑，静静等着鞮红开腔。

心跳骤然加速。

拍完难民的群戏，景珍打开她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往里面改着什么，改了一半忽然扭头看向一旁监视器后头支着下巴的导演。

导演一抹脸上，一把辛酸泪。“过了，准备下一场。”

景珍从手肘里露出一只眼睛，鄙夷道：“你难道不是天天窝在房间里自己偷吃？”

“现在去准备下，走位反正都走过无数次了，等她来了就直接开始吧。”

第112章

一句话扔出来还没被隆冬的寒风吹凉，打脸的就来了。

这场戏拍了无数遍，工作人员准备起来速度很快，可直到站在渝辞面前时，鞮红还恍恍惚惚如坠梦中。

“师父，你从未告诉过我，你要的是他的命。”鞮红低着头，避开渝辞的目光，声音微弱地像喃喃自语。

“不是！”鞮红仓皇地挣扎起来。

凤眸本就凌厉，加上这般神韵的加持更显夺目逼人，难以直视。她想躲，可对方偏不如她的意，扬着下巴靠近，如毒蛇吐信，语调却是温和的。

导演：“……”

小助理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惊魂未定的模样惹得景珍也好奇看了过来。

“自信点，你看这不是一遍就过了嘛。”导演拍拍她的肩膀，“虽然是第三十天的第一遍。”

向来精益求精的导演第一次有了想拒绝的念头。

鞮红微掀眼帘，那片幽深里有鹰隼掠过苍穹，唳声回荡在山谷，最终消散在空茫的雪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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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扭头瞅了他一眼，笑道：“大白天见鬼了？怎么这副表情。”

“嗯。”

鞮红一张脸跟结了霜似的：“导演，再来一遍吧。”

少女皂衣箭袖，楚腰束裹，行动时赤色薄纱隐现裳摆之间。她穿行在悬臂斯坦尼康布置满的拍摄区，下一个转身便隐入花叶相间药香弥漫的洞虚门阁道。彼时云天如涛，日光如箭从云层中穿射?出，击落在她被午后凉风扬起的发梢上。

“一会儿是不是又是那场了？”

话音甫落骤然一声惊呼，下巴上传来冷硬的力道一把将她钳制回去，被逼迫着对上那双淬了寒霜的眸子，剔透冰层下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