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主义的忠实拥护者容熙,如此想到。
“你说错了。”那个女子笑得坦然,干净纯澈得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八岁,被社会规则捶打了七年之久的人。
容熙叹谓:“渝辞,在这个圈子里,像你这样的人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我从来都不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打算进来玩。”
容熙拖着装满文件的行李箱出了电梯走到写字楼下大门口,日头晒得她有些发昏,脑中却依然清晰的回放着渝辞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渝辞只道:“上个月那几个代言,你怎么同我说的?”
其实这样的事情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觉得哪里有问题,名利场上最不需要的就是情感,哪个不是唯利是图。偏偏摊上这么个祖宗。
半天等不到回复,傅依依有点蔫了,但是她又惊喜的发现容熙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甚至站在原地还没走!——其实是因为被她拉着走不了。
容熙眯了眯眼睛,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身上的行头比较朴素,未脱学生气,却难得没有为了抬高身价堆砌一身不合气质的名牌,素而不廉,落落大方,可见是花了一番心思的。肋下夹着一沓简历,应该是出来跑剧组的新人演员。
言落,就生怕人跑了似的拽着容熙就往自己做过功课的餐厅方向走:“我知道这里附近有一家很棒的私家菜菜馆,厨师的爷爷的爷爷以前是御厨呢——”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听来,定会觉得离奇,像渝辞这样一个,已经吃到内娱圈福利的人,说这样的话不是矫情是什么?但是容熙明白,渝辞说的圈子,是一套遵行于整个成人世界里的规则,是为了名利无所不用其极,放弃一切底线原则,奉行利益至上的规则。
容熙一凛,如果说违约,那确实是她先违了约。
末了,在容熙晦涩不明,其实仔细看看就知道是头疼的神色下,红着脸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您还签艺人吗?您看我,我可以吗?!”
渝辞闻言,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一只素白纤细的手伸到她眼前,容熙顿了顿,抬头对上渝辞含笑的眸。
言落,她搭上渝辞递过来的手,一场在正确时间里错误的相遇,终于走到了尽头。
下回签艺人要不还是先找个算命先生算算吧。
“容熙,我敬重你。可我们不是同路人。”
“等会儿。”
合约中有说,对接的项目的一切信息艺人都有权知晓,经纪人不得在任何细节上有所隐瞒。上个月那几个代言,虽然最后以告吹为终,但是她从鞮红那边抢过来给渝辞说的时候,并没有告知真相。
容熙正在联系司机,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生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走过来,看清她的那一瞬间几乎惊喜的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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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姐姐?你是容熙姐姐吗?”
因为有很多人,并不能拥有这样的幸运。
容熙承认,渝辞并不是她一手捧起来的,甚至如鞮红手下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助理所说,她不过是干了件投机倒把的事情,在一场本就可以迎来胜利的战争里助推一把而已。
直到这刻,她回想起渝辞对她说过的话,才相信眼前这人真是言如其人,字字不虚。
渝辞今日的辉煌,甚至她此刻演的戏,接的代言,都是她上一任经纪人鞮红手里续下来的。自己接手后除了把烂摊子收拾整齐,给她抢到了几个最终告吹的代言,帮她的新剧推了几波话题,并没有其他建树。当然容熙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之所以是现在这种情况,和渝辞那场突发性的车祸有太大关系,多少洽谈中的合作项目被迫中止,积压在手里又出现了渝辞沾上鞮红的可怕世间,新账叠旧账,旧疴覆新伤,容熙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渝辞大概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或许这样的说法有些片面,亦有些笼统,甚至有些天方夜谭般的可笑,但是那个说出这句话来的人,确是认真的。
容熙快速整理了几下手边的文件,但眼眸中向来尖锐的神色却有些许涣散,三秒后她抬起手按在刚才匆忙叠好的文件上,缓缓抬起头来。
人若能一生奉行自己的准则,无疑是值得敬佩的,也是无比幸运的。
她说着,把手里的资料塞到容熙怀里,又掏出手机,把里头的视频资料翻出来展示给容熙看:“这些,是我的演戏视频和舞蹈视频……”
但傅依依觉得这就是有希望,她拉着容熙的手臂环得更紧:“容熙姐,我请你吃个饭吧好不好,不管合不合适,您,您给我点建议也行,我是很想在这个行业里发展!”
“渝辞,你这是违约。”
。”
渝辞道:“具体后续事项我们可以谈,尽量让你我的损失降到最低。”
容熙眼眸微眯:“你要赔违约金?”
“容熙姐姐你好,我是傅依依!”傅依依像是怕人跑了,语速飞快地介绍着自己,“您可能对我没有什么印象,我是在鞮红老师主演的《鱼玄机》里饰演绿翘的女演员,就读于帝都舞蹈学院,是舞蹈专业本科班大一新生,我非常热爱演戏!这是我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