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禘将望日的竹简卷起，对于身后凭空出现的人影没有一丝慌乱，平静地眨了眨眼。

笑面总算又开了口：“不够级别，入不了神柩，万分歉意。”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意一瞥，看到笑面脖子上的血痕，便抬手摁上去试图拭掉，但已经干了，她便又戳了戳，“这是怎么弄的呢？”

禘呼吸一滞，眼神溃散一刻又重复清明，“哦——”

倒不是她神清目明，而是见得太多。

禘露出些许笑意，她又道：“母亲……”

“笑面。”

落山，国祭司。

血液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笑面眉毛一挑，露出点惊奇的神色，“我自幼无父无母，烟花之地长大，因骨骼惊奇被国祭司收入麾下。”说着说着她又面无表情起来，“哪来的脸。”

女子在长孙府的外墙上停下，腰间玉佩在夜色中摇曳。她遥遥间回头，仍然可以看到长孙家主灰败的脸色和抽搐的身体。

禘：“长孙皇后妖言惑众，长孙氏陨灭乃神诏，可关你何事，插手干甚。”

笑面打断她，“你是以什么名义。”

笑面双手支不开，冷然垂目看着她洁白的耳垂，嘴角的弧度甚为平直，“是长孙符的血，你的大武拿杀掉他的飞叶刀又反过来威胁我。”

她诧异之余果断轰出气流以平衡身体，飞到平地上时，抬头瞥了眼笑面，语气仍然是平静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以下犯上，你有点不太明智。”

“国师要见你。”

笑面答非所问，答非所答：“那长孙符好像认识我。”

笑面张手抱了半个怀的竹简。禘将手上的也塞到她怀里，抬头直视她。

笑面面无表情地转头，这是在催促行程。禘便顺从地走进她的视野里在前面带路。

笑面朝前走了几步，将路中间那块石头踢走。

“别媚。”禘叫了她的本名，转身边倒着走边道：“许久不见，恍然间我才发觉已经过去快三年了——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笑面的称号呢？”

她略遗憾地叹了口气，收住歌声，任由鬼魅般出现在身后的人以刀刃抵住她的脖颈。

两个人便又继续一前一后走着。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禘听完忍不住一笑。

等到了日阁，笑面自行去将竹简归了类，准备离开时时禘将她叫住。

“哎——”

禘微微侧头，“以父亲的名义。”

“神统想见你一面。”

笑面止住步伐，禘发觉时还没来得及停下，便被不知什么时候滚到她脚底的石头绊了个踉跄。

待火光渐渐熄灭，她吹了阵风才潇洒一倒，凌空一个翻转直直落地，转到窄巷里时哼起了走调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