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长浥身上暖和，趴起来很舒服。

“他是姜颂，这次白云山计划的主捐。”顾长浥如同换了一层皮，看起来温和有礼，就像是跟在姜颂身边的一个晚辈。

村长轻轻地“噢”了一声，又问他：“吃过饭了吗？这么晚了，一路上肯定很辛苦。”

这次背着其他人的方向，那双眼睛映着山里的寒凉月光，比山溪还要刺骨。

他就没客气，“没顾上吃，路上比较赶。”

“哎对对，是这么个名字。”村长连忙点头，“他说这边路不好赶，大约要明天才能过来了。”

“他是我伯父。”姜颂躲过地上的碎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顾长浥把姜颂背好，走路一点不显得吃力，又很友好地问村长：“和姜先生一起的，还有一位吴总，他没来吗？”

姜颂自己没胃口，但是毕竟顾长浥和邢策都饿着。

“你看着点他，他手，别碰着了。”邢策打开手机闪光灯给他们照亮。

他深吸了一口深山里的冷冽空气，看见路口站着几个老人，打着手电筒似乎是在等他们。

村长点点头，“代理，据说今年会是位姓杨的代理。”

要说吴家的钱如果真金白银地砸进来，怎么也不会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姜颂刚刚站稳，顾长浥就在他身前蹲下了，“姜先生，上来。”

邢策已经和这边简单联系过，跟姜颂介绍了一下，“这是村长和书记。”

顾长浥转头看了他一眼。

邢策看了他一眼，冲着村长笑笑，“没错，姜先生是主、主捐之一。”

姜颂准备把他往中间让，但是顾长浥从后面微微撑住他的腰，没让他往后退。

“姜正忠是……？”村长和姜颂并着肩走，开口问他。

他皱着眉要推开，姜颂揪着他的袖子有点动不了，“缓一下，头晕。”

姜颂轻轻推了顾长浥一下，示意他起来，“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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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轻声重复，“代理？”

顾长浥才是大主捐。

村长是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看见姜颂站在中间，立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您是今年给我们建学校的姜先生吧？”

问起吴青山，村长有些犹疑，“吴总……不会亲自来，每年都是不一样的代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邢策途经后视镜的目光起了监督作用，顾长浥居然没有把他推开，只是替他把衣服拉严了。

一行人靠着三把手电筒，踩过泥泞的山路。

村子在山林深处，车子开不进去。

“姜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他一开口，姜颂就投降了，“行行行，我不耽误大家时间。”

他确实累，没力气跟顾长浥较劲。

旁边的书记脸色却微微沉了沉，没说什么。

村长呵呵笑着，“这个小后生真懂事。”

听他这么说，村长好像挺高兴的，“那等会儿就上我家吃去，叫家里给你们杀只鸡。”

在车上睡了一觉，姜颂下车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多了。

“都姓姜啊……”村长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抬高声音，“姜家对我们白云山，有大恩情。”

“杨广源？”姜颂挑眉问。

即使被夜色遮掩，也不难看出这地方实在是有些原始。

好在顾长浥就一直在他左侧跟着，见他一晃立刻就把他扶住了。

村子里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些，姜颂稍微放松了一些，没看到地上一块凸出来的碎瓦片，趔趄了一下险些绊倒。

和独处的时候不一样，顾长浥的声音明显客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