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快十点的时候，门口响起来几声敲门声，犹犹豫豫的，很轻。

房间里面稍微有点冷，姜颂把被子团起来，继续看邢策传过来的账目核对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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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杨老师住在这里吗？”小姑娘看着有十一二岁，眼睛大大的，透着纯真。

看见姜颂就变得阴郁冷漠，仿佛一句话也不愿意同他多说。

杨广源醉醺醺的声音穿过薄薄的墙壁, “这边的山珍, 嗝, 真是没话说, 而且你知道吗？保护动物为什么是保护动物, 因为不保护就让人吃没了。还什么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们这儿的人啊，一点见识都没有，几百块，什么一级二级啊，都给你打回来，那滋味……”

“杨老师？”姜颂有些困惑，“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但是他也不忍心说更残忍的话，告诉他邢策正在办的那些手续，告诉他以后不会再联系了，告诉他姜家以后就和他没关系了。

第26章

姜颂隔着门努力听了听，具体的内容并听不太清。

姜颂通过陈旧的猫眼向外看，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叔叔，你说不管我变成什么都不会离开我，是骗我的吗？”

白天睡多了, 姜颂晚上就有些睡不着。

他装上防盗锁链，把门拉开一条缝，“你找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大家久等了，明天开始恢复九点日更，请假会挂请假条，爱你们~

顾长浥转过头来的时候，姜颂若无其事地抬起一个笑，“准备走吧。”

一张一张翻过去，照片里的少年好像和现在顾长浥在人前绅士平和的那一面保持着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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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镜头是从上向下俯拍的, 能看见小朋友长而直的睫毛和微微鼓起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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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轻轻叹了口气, 把手机收了起来。

姜颂还是笑着，站在他半米之外，答非所问，“一路顺风。”

十岁的时候，顾长浥枕在姜颂腿上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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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人没回答，只是又轻轻敲了两下。

还有他十二岁过生日, 姜颂的不少朋友都过来捧场, 办得很热闹。

全京圈都知道姜颂宠他家小孩，宠到心尖子上。

那里面是顾长浥从小到大的照片。

他不敢叮嘱他以后要乖乖的，在学校里吃好喝好不要怕花钱。

他打开手机上的相册，其中一个文件夹是带着锁的。

少年很害羞, 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捧给姜颂。

不大一会儿，那边的说话声就停了，渐渐响起来断断续续的鼾声。

他怕顾长浥不肯走，那样就麻烦了。

“砰”的关门声, 杨广源的声音变得含糊了，夹杂着刺耳的大笑声，“……姜颂有什么可……顾总也不是那么好巴结……”

顾长浥也笑了，用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说不清是不是含着恨。

就好像这个孩子按部就班地长大, 就会成长成一个优秀而值得信赖的年轻人。

但是顾长浥又有另一面, 是从机场里那双含恨的眼睛里成长出来的。

“谁啊？”姜颂问了一声。

门外响起来沉甸甸的脚步声, 拖沓混乱, 一听就属于喝了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