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浥找到村长家里，“姜先生呢？邢理事找他有事。”

他自己不认识路，还嘲笑认识路的顾长浥，“你是不是小鸽子成精啊？自带内置指南针。”

第27章

姜颂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四处转了转都没看见虎子的身影。

“那下雨了怎么办？我就在路上淋着？”姜颂笑嘻嘻地逗他。

见他转身朝外走，村长带着畏惧阻拦，“马上下雨了，你又不熟悉山路，就在家里等吧！”

姜颂方向感不是很好。

里，把狗剩在这儿了。”村长叹了口气，有些唏嘘。

他没注意到四周不寻常的安静和逐渐暗下来的天色。

“好啊。”姜颂想到能走父亲当年走过的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好像也能得到些许安慰。

大冬天里村长满头的汗，“他中午带着虎子出去了，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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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带着顾长浥出去旅游, 吃个夜宵就记不得怎么回酒店了，每次都是顾长浥带着他找路。

父亲曾经给这座山带来过希望，走过这条路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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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早，姜颂跟着活蹦乱跳的虎子沿着山溪散步。

一直到傍晚，姜颂都没回来。

那时候还没他胸口高的小顾长浥叮嘱他：“要是走丢了, 你就站在原地等我, 我过来找你。”

山里不能点火，姜颂夹着一支没点过的黄金叶，慢悠悠地走在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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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想起来滚滚的雷鸣，乌云黑沉沉地压在天边。

他匆忙解释：“不会走远的，肯定能找到的。”

小崽子很认真地看着他, “如果快下雨了也不要在树下躲。”

那个始终温和从容的年轻人仿佛蜕下一层皮，脸色阴沉得如同暗夜里浮现的杀神。

“他电话打不通，已经喊村子里的人都去找了，村里赶山的狗都派出去了！”村长急得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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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一看就是常有人来往的，被踩得相对平整。

“看得出，过去虎子还会带着他到山里转转，那时候姜先生身体多硬朗，能跟着虎子在山上溜达大半天。”村长想起来什么似的，“欸？你想不想到附近转转，虎子熟得很，你就跟着他走走，累了跟它说声‘回家’它就知道了。”

“这附近的林子不深，也没什么大动物。虎子知道的，不会带着你乱走。”村长说着就从院子里捡了一根木棍给他，“现在山里也不会有蛇，但可能有猎户放的夹子。走路的时候还是打打草，不要走远了。”

杨广源说的“同样的下场”，是不是意味着他或许也知情？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

顾长浥脸上春风一般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但是什么？”

“我父亲的确挺喜欢狗的，只是没什么机会养。”姜颂好久没提起过父亲了，现在和村长说起来，心态倒也平和了许多。

虎子知道要去山上，高兴地围着姜颂转圈，汪汪叫了两声。

山林里的许多树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掉落的细小果实，空气中带着春前潮湿微凉的泥土芬芳。

顾长浥抬头看向山林的方向，声音很轻，“你们最好，别让我先找到他。”

“没大没小, 你说谁走丢了？”姜颂气不过，使劲揉那颗寸头。

村长抬头看向门边的年轻人，一阵寒意缓缓爬上后背。

“虎子!”他对着空荡荡的树林喊了一声。

直到一击惊雷响起，大山似乎都在为止震颤。

顾长浥挪开目光，声音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不要乱走, 我会在下雨之前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