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拜谁，所赐呢？”邢策的矛头又转向顾长浥，“你不熟悉吗？噢原来是昨，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些人啊！那你们都，老熟人了吧？”

“怎么可能不，不忙？”邢策不无讥讽地说：“刚，刚签了那么大项目，整个财经频道都被，被你们那个联合体包下来了，还不赶紧去开，开会讨论怎么捞黑钱？”

姜颂让他们吵得头疼，“吵够了没有，没吵够等你们吵完我再去。”

“行了，怪我，这事儿都能忘。”姜颂安抚地拍拍邢策的肩，“早饭吃过了吗？”

“你就，就是没有。”邢策这么说着，脸色却稍微缓合了一点。

“但他现在还没起来，邢叔有什么事儿, 我能不能替他办？或者等他醒了我代为转告也可以。”顾长浥的声音轻, 但也坚定。

“合着昨天你们喝酒的时候，还没黄辉黄老板聊，聊到这件事？”邢策怒极反笑，“黄老板收姜颂的股份，收不到就买打手，和你，算是志同道合！”

“邢叔，你别冲他发火。”顾长浥把姜颂往后护了护, “他早上睡不够会不舒服。”

邢策狠狠地瞪了一眼顾长浥, 对姜颂也没什么好气, “上次复查不是说今天该拆钢板了？你又忘, 忘了？自己的事儿能上点儿心不？能不能？”

邢策满脸通红地嚷嚷, “我不爱跟他废话，他, 非要跟这儿挡路, 好狗都知道……”

车上没人说话，医院又远。

他的声音稍微一大，睡着的姜颂就有些挣动。

“赶紧，穿衣服走。”邢策还有些恼，但是声音到底放轻了，“去那儿还得先抽个血呢。”

两个人果然拧住了, 但顾长浥只是挡在邢策面前，由着他推搡自己。

顾长浥毫不在意他的态度，“那是怎么回事儿？”

“邢叔。”顾长浥脸上不见一丝不悦，很温和，“姜颂是我公司里的重要一员，他的健康状态和我的根本利益相关。我想，我还不至于连跟他去医院的权利都没有。”

这些流程他都熟，不算什么大事儿。

姜颂在邢策的监督下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扭头看见顾长浥在后面跟着，“你不用去，你忙你自己的。”

“我不忙。”顾长浥一边换鞋，一边给周秘书发了个短消息：【全推掉。】

姜颂早上起得急, 本来就稍微有点头晕。

但是他又不容易醒，只是抓着顾长浥的衣摆瞎哼哼了两声。

邢策这么一喊他，他眼前面都冒金星。

“嘘，没到呢，”顾长浥轻轻拍他的背，“睡吧。”

刚上车功夫不大，姜颂就眯着了。

醒, 就听见客厅里在吵吵：“你少在这惺惺作态了，他，他的命你都不着紧, 还管他睡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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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是不能吃早饭，血糖有点儿低。”姜颂没想让他们担心，“等会儿抽了血吃颗糖就行了。”

他记得那条新闻，姜姓青年企业家在浮潜时遭遇意外，但没说具体是什么意外。

“什么事儿你，你都替得了他吗？他的伤你, 你能替他疼吗？”邢策像是和他动手了，闹闹哄哄的。

顾长浥立刻低头看他，单手扶着他的后背，“不舒服？”

姜颂一下清醒了大半, 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往客厅跑。

“干什么呢你们？”姜颂赶紧把两个人扯开，“大清早在这儿过什么招儿呢？”

“就他，还潜水呢……”邢策根本不想搭理他，“放水里就，就沉底儿了！”

顾长浥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怎么回事儿？”姜颂不乐意了, 很轻地揉了一把邢策的脑袋，“有话好好说，别发火。”

顾长浥扶着姜颂枕在自己腿上，等他睡熟了才抬头看邢策，“邢叔，姜颂腿上的伤，是在潜水的时候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