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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写记录边自言自语：“我在特护干了快十年, 都能替阎王爷判生死了。这么年轻帅气的, 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盼着, 嘴里喊的人也喊不来，造孽哦……”

1个；

顾长浥站在病房门口, 能透过玻璃看见病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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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里有三个时间点，旁面写着病人休克时的体征和处理。

最后连加湿器都仔细看过了，顾长浥才走到床边。

果然护工低头查看过姜颂之后，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第61章

病房外人来人往的。

护工掩着一个哈欠走过来，拿起记录板, 潦草地记下了仪器上的示数。

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 连带着右眼角下的红痣都失了颜色。

房间里面的光线很暗, 护工正坐在沙发里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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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戴着呼吸机, 半长卷发散落在白绿条纹的枕头上。

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 顾长浥走进了那间单独的病房。

顾长浥站在床边，良久才很沙哑地开口：“姜颂。”

顾长浥想碰碰那张卡, 手又不出意外地穿了过去。

房间里的计时器响了。

担架车骨碌骨碌地从他身边推过去, 两个护士小跑着穿过他的身体。

虽然明知道没人能听见。

四周的声音和气味都很真实。

生命体征监测仪持续而单调地发出“滴滴”声。

住院卡旁边是记录病情的活页。

床头上挂着住院卡，名字的位置上写着“邢页”, 日期是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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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那么沉, 呼吸微弱得似乎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你看不见他很疼吗？”顾长浥红着眼睛问护工。

床上的人显然听不见他, 只是痛苦地皱眉, 像是在被疲惫和疼痛争夺。

他下意识地去拧门把手，手指却直接从门上穿了过去。

他四下里都仔细看了看, 就是不去看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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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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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浥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做了一个推的动作。

一行一行地, 顾长浥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