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唉！”

他站直身子，默默碾碎了手里的烟。

“童妍说得有道理。”陈勉点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许知书欲言又止，“放心吧，小敛在我的道观里绝对安全。”

沈肆别过头，表示不想接他的话茬。

许知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了然一笑：“躲在这儿，是等人？”

“当然有区别，卖艺有钱赚啊，表演赛又没钱。”

童妍伤了腰，被童向阳带去菜馆强行补了一大碗老母鸡汤，回到学校时已经打了晚自习的预备铃。

“你先走。”沈肆拒绝。

“啊？”童妍微微睁大眼，有些惊诧。

“行，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童妍觉得，沈肆一个月来的好脾气，大概都在这一刻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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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女人呼吸急促，已经有些慌了。

“给一群根本就不懂武术的领导表演，和街头卖艺有什么区别？”

许知书眯着狐狸眼，伸手按了按沈肆的肩，“这样也好，这一阵你就安心准备半个月后的表演赛。”

“你腰，有没有事？”

少年头发上蒙着一层毛茸茸的水汽，也不知在夜色里等了多久。

沈肆又重复了一遍，指骨分明的手捏了捏书包侧袋，里面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停课几天赔点钱而已，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师兄，小敛就继续拜托你了。”他抵着潮湿的墙壁，隐忍道，“其他的我自己解决。”

……

寥寥无人的校门口，英俊清冷的少年单肩背着书包站立，身形镀着电子屏幕的红光，有点像香港电影里的某个剪影。

许知书叹了声：“小肆，我知道你的难处，可运动员的黄金年龄只有那么几年，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童妍停了脚步，迟疑唤道：“沈肆？”

陈勉，挺直身板认真道，“陈老师，这件事两个人都有错，如果要罚，不能只罚沈肆一个人。”

“走吧，我送你去训练馆。”许知书说。

他不抽，只是看着那点微弱的火光渐渐燃到尽头。

“你在这，等谁吗？”童妍离他更近些。

他默了会儿，不答反问：“你伤没事吧？”

沈肆别过头，没答话。

许知书眨眨眼，笑着说，“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自然看不上这种小比赛。但是小肆，中国最不缺的就是武术人才，要是没有曝光，纵使有再大的本事也没用，不出一个月就会有人取代你。”

拿着病患的隐私当做谈资宣扬的确违反了医院规定，如果事情闹大了，她今年的职称评定多半会受到影响。

今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暴躁，一闭眼就看到浴室里满池猩红的血色。

沈肆师兄眯了眯眼，对女人说：“王妈妈，我们再重新谈谈？”

许知书压低声音，说：“有事打我电话，别和姓霍的硬着干。”

他“嗯”了声，很低，很好听。

“为什么？”

许知书走了，沈肆又等了会儿，才看见一辆白色的私家车停在马路边，车门推来，下来一个熟悉窈窕的身影。

“去吧小肆，就当是随便拿个第一玩玩。”

“那个人……已经害死了我爸妈，不会放过小敛的。”他几乎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压制住内心深处的阴暗和仇恨。

处理完打架的事，已经快到了晚自习的时间。

雨停了，空气还很潮湿，将马路边的霓虹灯映得模糊难辨。校门外的拐角，沈肆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指间。

“不去。”沈肆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说。

沈肆眼中映着香烟的红光，明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