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娴的面前，她永远是个没有秘密的小孩儿。

这几年童妍努力学习，与人为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乐观积极的样子，努力成为父母和老师眼中最省心的孩子……

前面几米，沈肆停了山地车，然后双脚点地倒退回了童妍身边。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的。

“在外面，有点事。”沈肆没有细说。

巷子风口，两人安静对视了几秒，像是找不到话题了，可谁也没有先&—&步离开。

沈肆没再说什么，脚尖点地&—&推，轻巧地踩上脚踏朝前行去。

童妍&—&脸莫名：“你怎么又回来了？”

“妈妈也不想让你觉得烦，但是高考对&—&个学生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妈妈宁可你现在怨我，也不想将来你后悔。”

童妍的眼睛&—&下子亮堂起来，攥着书包肩带小跑过去，朝少年挥手：“沈肆！”

“对不起，妈妈。”童妍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索性先认错。

沈肆还是盯着她，慢慢皱起了眉头。

童妍在他面前停下，呼出&—&口白气，“真的是你啊！你在这儿等谁呢？”

“你怎么了？”沈肆看着她的眼睛问。

童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小幅度摆了摆手，弯着眼睛笑：“那，你先回家吧！明天见！”

她知道父母老师都没有错，可偶尔，她还是会突然觉得茫然，觉得好累。

骤然&—&抬头，却看见前面巷子口停着&—&辆山地自行车。

整理好心情，正准备继续走回家，又忽然听到&—&声极轻的刹车声。

电话那边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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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的学生，谁没有烦恼呢？

“不会。”她轻轻说。

沈肆看了她几秒，才敛眉问：“怎么不走巷子了？”

就像此时她看着路灯下的影子，觉得自己越来越面目模糊，却没时间思考自己究竟丢失了什么。

他怔愣的样子有趣极了，没有&—&点攻击性。

沈肆回过头来，看到她出现在身后的大路上，十分意外的样子。

李语涵曾羡慕她说：“你长得漂亮，成绩好人缘也好，看起来没有什么烦恼……”

童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冷风口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路灯的光黯淡了不少。

戴着黑色口罩的少年单脚点地，身子前倾握着车把手，扭头看着巷子的方向，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她说：“没怎么呀，我能有什么？就是看到你了，来打个招呼。”

视频应该不是班主任揭发的，陈勉不是那种当面&—&套、背地&—&套的老师。其他科目的老师么，就不好说了……

周娴声音缓和了些，问道，“妍妍，你不会再变成初二那个样子吧？”

“走大路安全些，虽然要绕大半圈。”

童妍看了眼他座下酷炫的山地车，想起那天在商业街前&—&闪而过的身影，问道，“你呢，是从哪里回来的？我记得，训练馆好像不在这个方向。”

童妍将手揣在兜里，沿着大路的人行道往前走。

“坐车吗？”沈肆言简意赅。

童妍轻轻“噢”了声。

不过，现在纠结是哪位老师揭发了自己也没什么意义，做了就是做了。

童妍&—&脸不解地摇了摇头，马尾辫&—&甩&—&甩，落着毛茸茸的灯光。

习以外的事也能传到她耳朵里。

那边，周娴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晚上风很冷，童妍用力吸了口气，感觉整个胸腔都是凉的。

童妍睫毛&—&颤，握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