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又穿这些的？看看你哪里还有点阳刚之气！”

童妍一愣，噗嗤笑道：“想什么呢？我是给我自己穿。”

沈肆定定看着她，目光在冬阳下没什么温度：“你要借我的衣服，给成斯文穿？”

沈肆低头看着她。

“班长，拜托帮我顶一下位置。”

李语涵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一脸懵逼的雷昊走了。

“伤风败俗的东西！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两鬓斑白的男人怒喘着，拂袖而去。

那边，童妍皱眉看着成斯文脸上的指痕，低声问：“怎么回事？”

“很快的。”沈肆说。

雷昊说，“老子想穿裙子还不够格呢！”

童妍微微仰着头，呼吸还有些急促，杏红的襦裙裙摆在风中微微飘动，笑着说，“真的很谢谢你！”

被沈肆身上的那股干爽清淡的味道包裹着，童妍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还是这么爱管闲事，对谁都一样好……

成斯文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踉跄两步稳住身子，脸上很快浮现出几个指痕。

她眼里透着少有的、狡黠的光，那是隐藏在乖巧外表下的小小叛逆。

听到这句话，童妍眼睛一亮。

“我有个主意！”她看向李语涵，眼里蕴着蔫坏的光，“我记得，班长是学校话剧社的？”

站，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画。

“你……马上要走了吧？要去那么久呢。”童妍哎了声，也不知道在叹什么。

“没事，你们先去换衣服，男装我想办法。”童妍抿唇一笑，“尤其是雷昊同学，要好好打扮！”

李语涵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这法子绝了！不过我那话剧社只有女装，男装不够……”

“你等一下哦。”童妍朝着沈肆歉意地笑笑，然后朝成斯文跑去。

沈肆做的小吃实在鲜香扑鼻，加上他们都穿了汉服和cos服，摊位前被围得水泄不通。童妍费了好大劲才从人群里挤出来，朝沈肆走去。

沈肆薄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身后的人群里传来一声男人的暴喝。

“啪”地一声。

童妍朝沈肆跑过去，趁着他还没走，喘着气说：“沈肆，能借一下你的外套吗？江湖救急！”

四周死寂，所有人都朝那边看了过去。

她俯身过去，朝着李语涵几番耳语。

“周主任不是容不得异类吗？我偏要穿……”

沈肆垂眼盖住眼底的晦暗，心底莫名浮现一股无名的焦躁。

雷昊性子仗义，替成斯文打抱不平。

话还没说完，阴影笼罩，带着沈肆炙热体温的外套如展开的云翳般，轻轻落在了童妍身上，为她驱赶单薄汉服上冬的寒冷。

“真是的，气死我了！玩不起就不要开文化节啊！”

“放屁！我就觉得你贼牛！成绩好，长得也好，穿条裙子怎么了？”

眼看着被吸引过来的顾客都吓跑了，成斯文低低嗤笑了声，眼神里充满了迷茫讽刺，哑声问：“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挺不正常的？是不是也认为穿女装，就一定是同-性-恋、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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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妍回过头，刚好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狠狠甩下巴掌，将成斯文打得一个趔趄。

沈肆心底的那点躁动被悄悄抚平。

成斯文假发微微凌乱，遮住了眼睛。童妍只能看到他的唇紧咬着，微微颤抖。

“你做的小吃特别受欢迎，才开场十分钟呢，就快被卖完啦！”

“是周扒皮！”李语涵愤愤的，压低声音说，“周扒皮以‘维护校风校级’为由，叫来了成斯文他爸爸，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很快什么？”童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