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沈肆来了，她不能让他没有家。

于是，她给沈肆回了个“188”的红包，寓意比较好。

再想起刚才沈肆语音里不经意透露的微量信息，一个荒谬的念头浮上童妍心头。

听到这，童妍脚步一顿。

“这袋子在楼下时就破了，那叫一个天女散花！多亏有个年轻人在，帮我把东西都捡起来了。”

“外面下雪了，多穿点衣服。”

童妍直接发了语音过去，笑着说：“沈肆，你干嘛这么客气呀？明明就比我大一岁，为什么要给压岁钱。”

童妍坐在飘窗上看了一会儿，而后反应过来：沈肆应该在几百里外的C市才对，怎么知道A市下雪了？

空无一人的电梯，童妍还嫌太慢。

新年的烟火璀璨，外头果然飘起了碎雪，飘飘洋洋，映着黛蓝的夜空和暖黄的灯火，也像是要赶人间第一场热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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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低沉的嗓音，外放出来有种金属般的质感。童妍没忍住贴着手机听了好几遍，直到耳朵微微发烫，这几天的担心都化作了回甘的蜜糖。

童向阳气喘吁吁脱了大衣，说：“那男孩儿和妍妍差不多大，我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家孩子了。”

童妍深吸一口气，打字时手指都在抖，急切问他：【沈肆，你现在在哪儿？】

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说话”。

雪花轻柔落了满身，大堂和小区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几行脚印烙在薄薄的雪层上，延伸至远方，分不清是谁曾在这里徘徊……

鼓噪的心跳稍稍平静，她应了声下楼。

“妍妍，你这么晚了去哪儿？”周娴在门口喊，却只来得及看到女儿闪进电梯里的背影。

她重新点开沈肆刚才那条语音，放大声音，仔细又听了一遍。

她外套也顾不得穿，套上雪地靴就推门跑了出去。

“袋子怎么破了？”周娴一边捡橘子，一边朝楼上喊道，“妍妍，下来帮忙收拾一下年货，明天你小姑他们还得过来拜年。”

而她的窗外，恰巧有烟火的余光消散。

童妍握着手机，心想或许只是个巧合。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那边，是长久的静默。

沈肆竟然也发了语音，就两个字：“收下。”

万一呢？她想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激动期待，完全失了理智似的，一听到童向阳的描述就下意识往外跑。

一到一楼，她就立刻冲了出去。

她点开了红包，沈肆还真实在，发了两百元整。

楼下门开了，童向阳抱着一堆年货袋子进来。

童妍穿着拖鞋，拉开卧室窗帘一看。

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夹杂着呼呼的风声，还有远处烟花接连绽放的砰砰声响。

他满头大汗，实在稳不住了，将年货往沙发上一倒，橘子咕噜噜滚了满地。

略微嘈杂的背景，却掩盖不住他温柔的呼吸。

童妍想了想，记得以前童向阳说过，给男孩子回礼不要比他原来的数额多，尤其是自尊心强的男生，会让人没面子。

沈肆自然不会收她的红包，语音回了条消息：“外面下雪了，多穿点衣服。”

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儿……

童妍眼里的希冀微微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