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伴随着一道浓烟, 厨房差点被炸了。

他坐在矮凳子上，大长腿并拢在一起，往左边松松靠着，整个人跟没骨头猫一样，在狭窄的浴室，还要靠着门边，门边冷硬，他靠着不舒服，于是磨磨蹭蹭移到许星河身上，软软往他身上一靠，整个人脊背弯出一道曲线，还得让人用手托着腰，才不至于彻底塌下去。

也只有这个时候，苏蘅芜显得那么乖巧。

屋子是个三室一厅，由于地处荒山古坟，上下左右很难有活人，房东接到苏蘅芜联系电话的时候，高兴过了头、放纵过了火，当天收了钱，喝高了见鬼，还是靠着苏蘅芜一张符纸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以房东基本把他当成神仙供着，给他找个房是最宽敞、最干净的。

许总一看不好，苏蘅芜那货偶尔也会发脾气，对自我领域很看重，于是伸手去抓小凌，没抓住，小凌滚了进去，从背后抱住了苏蘅芜。

许星河不敢看他，移开眼，视线里唯有一根飘散的发丝，晃来晃去，十分眨眼。

“……哇呜呜呜！！”小凌哇呜哇呜就哭了，臭脚丫子蹬在了许总那张英俊大脸上，许总肺里倒灌进去好几口凉气，眼见脚丫子快蹬上嘴皮了，许总一巴掌把牛皮糖撕了下来。

小小动作，却让许星河深深吐了口气。

手指尖的触感温热且柔软，伴随着热风里的起伏，许星河视线从虚空移向镜子里那张苏蘅芜的脸。

小凌拿瘦巴巴的脸蹭了下苏蘅芜的腰窝，转过头跟许星河说，“我才不！妈妈身上好香！”

结果对方扔过来的羊羔绒，苏蘅芜擦了擦头上的水珠，这时候温差大，苏蘅芜觉得有点冷，把擦过头发的浴巾披在了身上，转而低头看着小凌。

语气带着几分慵懒，“你刚才凝聚成实体，先在我身边吸一点供奉，过些日子我送你去投胎。”

苏蘅芜泡了个澡，脸上还有些红晕散布，过分白的皮肤上染上芙蓉粉，越发衬得他眉眼乌黑，瞳孔深邃。

成了个小孩，大概智商也是个小孩，抓着许总焦香酥脆的手，啃了一口，高兴得整个脸都胖了，还叫了声，“爸爸！”

的。”

“嗯？”苏蘅芜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他，许星河拿手抓了两下头发，随后将人领去浴室，打开隔间的吹风机，替他吹头发。

……嘶，赶紧打住了危险的联想。

被小凌紧紧抱住的腰肢，稍微往上一点，能够看到凹陷的腰窝，特别瘦，好似一汪水，里头晃着满满月圆，又像是酿了酒……让人、让人特别想舔一口，尝尝味道。

“嘶……”许总倒吸一口凉气，把爪子从小凌口中解救出来，顺便把孩子口水给擦了，也没气对方叽里呱啦乱叫，而是像菜市场挑瓜捡菜那样，把人拎起来，上下左右看了眼，最后定格在瘦不拉几的脸颊和略显寒碜的五官上，一脸嫌弃，“小孩不都圆圆润润的，怎么你这么寒碜？”

“听到没有，臭小鬼！”小凌被交给许星河，许星河把小凌扔到客厅去骚扰莫知晓。

“小凌过来。”许星河说。

许总在苏蘅芜面前，一下子变回许星河，他心说坏了，生怕眼前这个坏脾气的苏蘅芜，拿着小凌开刀，其实心里也有点清楚，苏蘅芜也没那么坏。

小凌落地，迈着没穿鞋的脚丫子，气鼓鼓往苏蘅芜那边跑。

许星河僵着脸，扯过旁边的羊羔绒浴巾，扔给苏蘅芜，“把身上的水擦擦。”

仗着自己是魂体，许总刚爬出来，就看到小凌魂魄凝聚成实体了。

随后皱着眉头，看着苏蘅芜，语气凶巴巴地，“你不知道吹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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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分神，热风扫过苏蘅芜眉眼，过长头发扫过他的眉眼，透过对面玻璃，苏蘅芜眉眼有些迷离，热风微醺下，睫毛轻轻颤抖着。

小凌跑了两步，推开苏蘅芜的门进去。

许星河这才注意到，苏蘅芜刚才洗过澡了，身上水珠没擦干，劣质白衬衣透明布料薄，一沾水就贴在了身上。外头天色渐渐明朗，日光洒落在他瘦削的身上，水珠从纤腰往下，引入衬衣下摆，只余下若隐若现的弧度。

许星河伸出手指把发丝压下去，然后轻轻抚弄他的头皮，一点点帮他吹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