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席地而坐,在同一个大盘子里分肉吃。
胸膛的热度蔓延到脸上,所幸额头已经出汗,脸红了也可以解释为太热。
他无法原谅自己辜负善良牧民们的心意。
美其名曰:解油腻。
斯野马上拿出小刀,“我给你剔,我给你剔!”
斯野每样都尝。
“那好。”
靳重山向他伸出手,“不用怕,我们从不嘲笑愿意了解我们文化的人。”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
乐声再起,阿西木他们又跳起来。
在他基本动作都搞错时,靳重山会握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卡住他的手臂,将他纠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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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这时,他的心脏就会不听使唤地加速跳动。
斯野说:“靳哥,我早就想问了,你们跳的这叫什么舞啊?”
“鹰舞。”靳重山站起,“模拟雄鹰翱翔时的姿势。”
它很大,有些粗糙,掌纹分明,像是深深扎入这片土地的树根。
靳重山俯视他,眼睛逆着光,更加深邃神秘。
一转,“而且你不会跳舞。”
靳重山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气息将痒从耳尖传到心尖。
见靳重山要去拿肉,他赶紧将人抓住。
“现在要学吗?”
乐声浪漫,在人群的边缘,靳重山将鹰舞的每一个动作教与斯野。
主人家又上了加奶油的咸奶茶、切成大块的西瓜、黄灿灿的杏子、一杯杯暗红色的鲜榨石榴汁。
这时,乐声暂歇,女方亲友将大家招呼到铺着绣花桌布的长桌前。
斯野跳得尚且生疏,时不时回头看看靳重山。
或者更早,在他悄悄靠在靳重山的背上时。
“……”这个就必特意挑出来了吧!
斯野当然想,却有些怯场。
不过扔掉绝对不可能。
这儿的羊都是牧民们自己养的,肉质鲜美,但要吃这么大一份,对斯野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啊!难怪那么飒!”
靳重山灰蓝色的眼里荡出些逗弄的情绪,“我不给你剔肉。”
斯野看看眼前的手。
“主人家怕你站着尴尬,所以提前请你吃羊骨肉。”
鹰舞看上去很简单,但他知道眼睛学会了身体没学会的道理。
“靳哥……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吃这一份?”
“嗯?”
“嗯。”他轻轻应答,然后握住,被一个强劲的力道拉起来。
那里摆着一盘盘羊骨肉。
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放开了,左手拿着羊骨肉,右手端着石榴汁。
或者更更早,在说出“重山是旷野的心跳”时。
这种不对劲从他将阳光和水雾幻想成头纱时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