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宇啧了声，“什么雄鹰山神，你被迷得不轻。”

他很期待。

斯野眼眶红了，木然地问：“为什么？”

斯宇理解他，他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下来，“哥，我只是去喀什开一家店，又不是不回来，‘旷野’还是我来管啊。”

“会经常回成都？”

靳重山换上刚到成都那天的衣服，餐桌边摆着鼓起来的旅行包。

靳重山垂眸看着斯野，橘黄色的灯光将他眼里的挣扎和不舍严严实实地掩盖住。

他并不在意斯冠群说什么，但他不想斯宇伤心失望。

这是他和靳重山在一起的第一年，也是第一次一起跨年。

“他就是！”斯野眼里的爱意掩饰不住，“哥，他是个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可靠的人！”

斯野坐上驾驶座，斯宇帮他关好门，唇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可滚滚乌云压下来，连白沙山也看不见湖水的震荡。

门打开，他高声道：“哥——”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他胡乱丢的衣服、没收的包装袋都被整理好。

窗外的烟花更加密集，斑驳的光影投在他脸上，像擦不完的泪痕。

“哥，我想回去了。”

靳重山叮嘱他小心开车，回家再说，他在家里等着他。

斯宇开恩地给出一个笑容，“就惦记吃。”

“哥？”斯野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你怎么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不是元旦过完了再回去吗？”

前面三个特别，斯宇难以感同身受。

斯野刚开出车库，就迫不及待地跟靳重山打电话。

在那里遇到热爱它的人。”

斯野觉得“等”这个字特别甜美。

白沙湖起了多年难遇的风浪。

经过客厅时，斯冠群愤怒又无可奈何地瞪着他们，刚想骂点什么，斯宇就瞥去一记眼刀，“老家伙，以前没管过他，现在也别来摆父亲的架子。”

橘黄色的光从loft窗户里倾泻出来，斯野停好车，快速向家走去，最后几步用了跑。

斯宇沉默了会儿，“靳重山不愿意和你留在成都吗？”

大约因为太开心，没听出靳重山语气中与平常不同的低落。

窗明几净，迎接新年。

斯野看看时间，再不回去的话，就会错过跨年。

斯野看得出，斯宇虽然同意了，但到底不放心。

不远处的广场已经开始放烟花了，炸开的绚烂落在他眼里，他扯出一个特别明亮的笑，“哥，你放心，我和靳重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一定会特别幸福。”

但后面一个，他勉强赞同。

“我今天就回去了。你留在成都。”

跨年夜，他的恋人等着他回家，等着带他去遥远的帕米尔高原。

斯宇叹了口气，“走吧。”

“当然！我还等着你时不时大发慈悲请我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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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想要一起跨年的人，好像不准备与他迎接新年了。

斯野摇头，“是我想让他回南疆。他是帕米尔高原的雄鹰，是喀喇昆仑的山神，在塔县，有很多人需要他。”

斯宇点头，将斯野送到车库。

斯野听到这儿，明白自己已经过了家长这一关。

靳重山确实在家里等他，但只是等他回来，与他道别。

话音未落，他眼神突然变得茫然。

“那‘旷野’呢？你去了喀什，‘旷野’交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