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玉说:“男人怎么了，咱们亭亭这么好看，这么乖，要不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也喜欢他。”

文钦恍了恍神，他坐在床边，兄弟二人随口谈了几句，文钦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一支小手枪，道:“亭亭，以后出门把这个带身上。”

巡捕房只好讪笑着转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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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钦说:“怎么不去床上睡？”

文亭慢慢拿在了手中，文钦道:“记得怎么开枪么？”

文亭眨了眨眼睛，“哥？”

突然，赵成玉凑近了，对文钦说:“那天他是和亭亭在一块儿的，刚刚话里话外的，也好维护亭亭，你说，他是不是对亭亭有什么别的心思？”

文钦道:“陈生死了，有人想借他的死生事，你这些天尽量不要出门。”

衣裳晒了一整天，柔软干净，在文亭手里很听话，不多时就整整齐齐的。

文亭抬手压了压桌上的书，道:“我想等哥回来一起睡。”

天已经黑了，屋里开了灯，灯光昏黄，文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文亭正坐在床上叠二人的衣服。

“四哥，这程家少爷看着一点儿都不像个富家子弟啊。”

文钦看了赵成玉一眼，说:“什么心思？”

和气气地将程湫送到门口，道:“麻烦程少爷了。”

赵成玉道:“我晓得的，四哥。”

巡捕房的人问及文亭时，程湫看了对方一眼，不咸不淡道:“你们问我的朋友，是觉得我会带一个杀人凶手在身边，还是觉得我要杀他？”

一墙之隔，赵成玉看着窗外程湫的车慢慢离开，回头对文钦说。

文钦心头微动，看着文亭没有说话。

文钦对赵成玉说:“近来出门小心些。”

赵成玉嘿然道:“就那样那样呗。”

文钦没好气道:“闭嘴，办正事儿。”

文钦点了点头。

文钦不置可否。

陈生是南方来的，本是要同他们谈生意的，可如今人死在了他们面前，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热闹，甚至有挑火的。

文钦回了家，文亭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骨架小，又瘦弱，枕着手臂看着越发显得稚气。

第34章

他拿起当中一张，这人是上海的富商，背靠一个大帮派，同他们一贯是竞争关系，时有摩擦——可韩齐试探过，此人求财，他没这个胆子杀人。

文亭看着文钦手中那支黑漆漆的手枪，没有接，文钦声音又低了下来，安抚道:“不要怕，哥哥只是给你防身的。”

文钦曾经手把手教过文亭怎么开枪，文亭摩挲着枪支，是文钦把玩过的，他低着头，小声说:“记得。”

那日长兴饭店的食客都被一一排查了个遍，可能在长兴饭店用餐的，都非富即贵，即便是韩齐，也不敢太过放肆。接连几天的一无所获让韩齐更为恼怒，这凶手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当着他的面杀人，就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突然，他提起了笔。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几张小字条上，每一张都写着一个人名，是那天食客中可疑的人。

文钦看了会儿，忍不住笑了下，他才走近两步，就见文亭睡意惺忪地抬头，含糊不清地叫了句“哥哥”。

文钦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怕，有哥哥在呢。”

程湫微笑道:“人到底是在长兴饭店出的事，我们也希望能尽快查出凶手。”

文钦伸手推开他的脑袋，道:“放屁，亭亭是个男人。”

沪地鱼龙混杂，世道乱，帮派社团之间摩擦不断，诚如文钦所说，有人借陈生的死生事，妄图挑动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