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看便知，温声接着道：“之前在江凡的事务所碰面，你还记得吗？”

她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即便有眼睛和耳朵，也看不见听不见这个世界的美好。

“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

温暖终于活了过来，“江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温暖不禁怀疑，心思从她那双杏眼里慢慢流泻出来。

他明显感觉到掌心下，女孩的体温越来越高。

但一切都化成了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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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不改色，依旧冷静沉着：“我知道。”

那是一段沉重悲伤，染了血蒙了尘的回忆。

温暖想起来了。

她垂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暗暗攥紧，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真的在权衡利弊。

被看穿了心思的温暖终于清醒过来。

“我们可以协议结婚。”

江晏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一个家。

“我和江凡很早就没了父母。”

此前，江晏一直把那段记忆收在一个匣子里，藏在心里最深处。

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怕吓坏温暖，也怕她避之不及。

“那时候他七岁，我十二岁。”

江晏两手交握，手肘撑在膝盖上。

脸上红晕不减，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覆着着一层细密的汗：“为什么选我？”

她还记起之前陆修明嘴碎说的那些江晏事。

她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

这对于温暖来说，无疑是动人的。

男人徐徐说起了不曾对外人提起过的往事。

于是尽可能让她觉得，他们结婚，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怕自己的汗弄脏她的脸，男人移开了手掌。

但江晏他是吗？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得像一个正常人。

“我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应付我的家人。”

他倾身再次欺近，这次什么也没做，只是酝酿了片刻，压低声音对温暖道：“因为我们一样，都是孤独的个体。”

最有可能成为她的港湾的人是陆修明。

温暖持续懵住，对“协议结婚”完全没有概念。

江晏坐直了身体，给自己和温暖一点呼吸的空间。

她过去22年，就像一片可悲的浮萍，一直在寻找着可以容纳她的港湾。

“恰好我家里长辈在催婚。”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江晏一分钟前想到的。

“而你……”江晏顿了顿，视线越过温暖，飘向不远处的一号休息室的门：“你需要一个家。”

“其实我也是去接受治疗的。”

湿。

“为、为什么？”温暖紧张到些微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