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看向余知意，两人同时起身。

余知意赶紧说：“我喝酒上脸，喝一口和一瓶都会脸红。”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们从来没挑明过，也许是自作多情也不一定，总归现在是不联系了，他妈妈一直想抱孙子，可能现在已经结婚了吧。”

“没有。”

“啊？你这么帅还相亲啊，年哥，不是吧？” 郁梨好奇道。

郁梨问出了陆景年也想问的问题：“后来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余知意说完端起酒喝了，看向陆景年，“年哥，到你了。”

郁梨豪爽地揽过谭玮脖子，“嗨，没事，虽然你毒舌，又不懂怜香惜玉，好在你脸好看，不愁没老婆。”

余知意笑着一口一口抿酒，在想陆景年刚才的回答，相亲，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大抵是长长头发，纤婉秀丽，温婉娴静又善解人意的吧。

一点半，一楼铁门发现涩重的 “吱呀” 声，是谭玮爸妈回家了。

最后轮到谭玮，谭玮大方道：“高中谈过一个，大学谈过一个，都分了，没有原因，大家都觉得不合适就分了。”

“谭玮，该收了吧？我们一起收。” 余知意说。

陆景年借着谭玮家门口的灯打量余知意，“喝多了吗？脸这么红，好像也没见你多喝少。”

“可以骑，没醉。”

郁梨这时候又开始吃鸡翅，嚷着：“谁说的啊，我可没醉，这都不算酒，顶多是饮料掺了一点点酒精。”

“不用不用，明早我再上来收，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这种感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忙，没时间恋爱，相亲对象是单位领导介绍的，处了半个月，我分不清口红颜色，什么豆沙色、番茄色、复古红、正红在我眼里都是一个色，我也分不清香水味，甚至连名字都分不清，香奈儿、迪奥、圣罗兰，在我这里都是香水，我跟她处的半个月，每次都是听她讲解这些知识，不适合是我提出的，她祝我这辈子单身到底。”

那一刻余知意非常庆幸楼梯只开了小灯，掩盖了正缓缓往他脸上爬的一层红色。

沿着原路返回，凌晨两点的南门湾海边街依旧人来车往，余知意告诉陆景年，前面有很多大排档，这时候很热闹，可惜今晚吃太饱，不然能带陆景年去吃一顿海鲜。

谭玮脸色好看了点，点头，“嗯，不用喝了。”

“郁梨好像醉了，我们先送她回去吧。”

陆景年拦住谭玮：“不用，我们自己下去，打扰到你父母了。”

陆景年说：“相亲过，算吗？处了半个月吧，散了。”

郁梨端起酒，“可是我想喝，你调的这个酒还真不错，越喝越想喝。”

谭玮拍开她的手，叹气，“我不愁，我愁的是你，谁敢跟你谈恋爱啊。”

“高中？拜托，高中压力那么大，我又发胖又长痘，喜欢男生？我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洗头都是挤时间出来洗的，大学，大学倒是有想过，可惜，我到大学了只想搞钱，搞兼职，没谈过，现在想想，啧浪费啊，哎，那我这轮喝不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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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很红，酒意令他胆子大了些许，月光下，他那双纯净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直白地盯着陆景年。

陆景年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几人都在想事情，没人注意他这句 “他妈妈一直想抱孙子” 里蕴含的细节，比如，余知意说的 “他” 是个男人，又比如，余知意曾有过好感的人，是个男人。

“我待会送她，先送你们下去。”

陆景年说完，余知意没忍住，笑出声，他这一笑，几人都跟着笑。

陆景年的手心很热，热度透过衣料传至余知意皮肤，灼得他思绪纷乱。

余知意笑了笑，“大概是三观不合吧，我们在有些事情上分歧挺大的，后来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为什么呀？”

“那还能骑车吗？要不我们走回去，好像也不远。”

陆景年说：“等下次有机会了你再带我去。”

直到出了谭玮家门，走到小电驴旁边，被冷风一吹，余知意才稍稍降下乱蹦的心跳。

接着余知意答：“我都不知道我那段算不算谈过，算是暧昧过，很明显的感觉他对我有意思，我对他也算有好感吧。”

下楼时，楼梯有点暗，本想去跟谭玮父母告个别说声打扰了，他们好像已经歇下了，两人继续下楼，一楼最后几阶台阶，余知意脚下一滑，差点踩空，陆景年手快伸手捞住他，揽着他的肩扶他站稳，“没事吧？当心脚下。”

余知意和陆景年同时说：“不用这么认真，女孩子不要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