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岩笑了两声，他觉得以顾声的性格当人家爹肯定是不合适的，当妈正好符合他这一天天操碎了的心。

闻衡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淡道：“你真的很大娘。”

很少有人，能把湿衣湿发演出这种超绝的出尘感。他的确狼狈，在心爱的人面前碾碎骄傲。可他又固执，这一世想为她撑住天地。

常岩大娘捂着嘴偷偷八卦的样子，确实很像村头妇女。

说完就绷住脸颊，不再泄露分毫。

不过看闻哥还能开玩笑的样子，是比前一阵要好得多，这下常岩也放心不少。

“闻哥，”常岩捂着嘴压低声音，“我看好像离婚之后，声声比以前在意你了？”

“拍摄挺好的。”闻衡说。

她渐渐想起来了。他们的过往，曾经的记忆。好的，坏的，杂乱在脑海之中。

让人忍不住……想看他们在雨中交缠，又想看他们回归开灵智最初的原始，啮咬彼此，释放一切。

顾声上一边走戏，常岩就等着闻衡过来，问他近况，“最近怎么样？”

雨丝顺着黎霜白皙的脸颊滑下，肩头很快就濡湿一片。

虽说无关人员最好不要在场，但不少工作人员，还有付晶晶于山北他们，还是在场下观摩——毕竟这场很有看点！

常岩：“我问的是你和声声咋样啊！”

然后她又转了回去，兢兢业业顺台词。

黎霜推着他，两个字连怒带痛，“走开！”

又虐，又欲。

顾声深感丢人，捂着脸躲开他：“谢谢，不要男妈妈。”

他一身冷厉古装，冠玉压额，清冷孤高，这一笑却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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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衡的视线一转，对上顾声不经意投来的目光。

…

那一刻四下空寂，相撞的视线却仿佛有千言万语。

声就扑上来了：“声声！妈妈的宝贝！怎么穿这么点，拍戏是不是太辛苦了，你都瘦了！——”

司业飞身而来，把她压在晃动的瑶池边，以身为她做挡。他的衣服也湿透，勾勒出精悍身形，背脊线条优美又颓唐。

雨中湿身，爱恨情仇！看两位大佬怎么神仙打架！

人到底有私心。他努力控制，却很难压下去。

顾声对闻衡的关注度有所上升，好像本能地就会注意到他，这点不止让剧组里的隐藏CP粉们嗑到了，连常岩也有所察觉。

常岩心说他当然知道这剧挺好的！光是看他们俩的路透，这部剧基本就是稳爆了，男女主颜值过高，就算不看服化不看制作班底，也吊打同期一众剧组。

黎霜神色木然地向前走，单薄却玲珑的身形渐渐被湿衣勾勒，画面绝美。

——他来看自家两位艺人的拍摄情况，顺便观察一下有无复合可能。

“无关人员清场了啊！演员不要离开，其他人站定或者蹲下……注意不要挡光，注意自己的影子不要造成穿帮……”

闻衡在和王岩聊这场戏，司业的镜头会略多于黎霜，他的欲感表现也会比女主角鲜明。

“闻哥呢？”常岩全场寻觅闻衡的身影。

监视器后，导演紧紧盯着，众人忍住了吸气声。

这一幕正式打板。

闻衡忍不住勾起唇角的一点弧度。

统筹喊了一遍注意事项，然后请主演二位站到了雨中。

为他私藏了琉璃盏，却引来九天降罚。于是漫天雨丝终于带了玄火，落在身上，如刀割之痛。

常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