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昊海也是这么想的吧，这便是随心。

别说陆决，便是嵇无靖与沈誉，也对天臧起浓烈的反感。

倏然，它们入鱼归大海，被昊海结界全数吸收。

千凝闭上眼睛。

被昊海结界包裹的瞬间, 千凝看到一只冰蓝色的凤凰, 不再是雕塑，而是完整的凤凰，倏地冲破天际。

而远离昊海结界的众人, 能看到一道耀目的光芒一闪而过，一只巨大的冰凤凰张开双翼，它浑身羽毛流光溢彩，气势威猛, 仰着脖颈，啼啸朗越，摄人心魄。

嵇无靖猛地咳出一口血，嘴唇翕动：“千凝……”

在上古，火凤并不少见, 真正少见的就是这种冰玺凰, 据传除了高强的战斗能力外，此种凤凰最珍贵的能力，还是打破时空，来回穿梭，而且不是所有冰玺凰都有这种能力。

祭祀结束，他已经能动，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祭台与阵法中央，已经找不到千凝的身影，除了一只硕大的展翅而飞的凤凰。

感觉到昊海结界强势的压力，她往后退了一步，手里抛出六颗黑色的玄天珠。

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她游历过三界，尝过善恶，品味冷暖，知足了。

谢承宣望着那冰凤, 猜测道：“冰蓝的颜色，凤凰……莫非，那是上古的神兽冰玺凰？”

“真是冰玺凰？怎么会出现冰玺凰？”

只在一瞬，嵇无靖几人的压力瞬间减少，他们忽然缓过来，朝祭台中心看去，一个个目眦欲裂。

然而自从神界崩塌，别说冰玺凰，就是纯正血统的火凤也不见踪影, 何况冰玺凰。

仰面倒下的同时，祭台的灵力包裹着她，千凝闭上眼睛，而菜菜，也发出一声长叹，但也是了然。

有人惊叫：“那是什么！”

这个阵法泛出的光芒, 会与昊海结界融合，缩七里为一步，将祭品献给结界, 延续安稳与和平。

他也不希望看到的一幕。

方才的那一幕，仅仅弹指瞬间，好似一场令人昏然的梦境。

昊海结界在七里之外。

紧接着，千凝拿出来最后一颗玄天珠，她缓了一下，小声说：“其实，也不是那么痛。”

可惜，她也能感受到自己力气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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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决用力攥住天臧的脖颈，他双眼通红，额间浮现白色荼蘼花瓣的魔纹，声音嘶哑无比：“你骗我们？”

天臧闭上眼睛，他卸下所有气力，脸上苍白无血色，亦不想开口说话，去解释这一幕。

怎会如此！

嵇无靖几人，在阵法成功后，也朝祭台奔过来。

御兽门的修士言：“不管怎么说，感觉就是很不一样，我们从没感受过这种兽息。”

天臧仰头，与凤凰对视。

当时天臧主动联系到这三人，给出的解决昊海结界的办法，就是以他肉身为祭，其余三人修为为辅，这一点没有人有异议，可是事实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千凝步上祭台，入昊海结界！

可不是梦，千凝真的回来了，还将所有玄天珠，交付出去。

天臧双手缓缓合十，喉头哽了许久，他唇畔嗫嚅，一句“阿弥陀佛”都说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她也有想保护的人，从千玖到秦九歌，从陆决沈誉到嵇无靖，与天臧，要让他们付出性命，她还是不舍得啊。

第七十九章 就是舍不得

秦九歌心内有点不安，甚至于，手掌心都渗出些许汗渍，她牵好千玖的手，而千玖突然如有所感，颤了一下：“千凝……”

“我先跟你说好，我真的没那么宽阔的心怀，别让后世又传颂我。”

“莫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

所以她回来了。

须臾，陆决松手，冷静下来后，其实他们都隐约知道为什么，可没人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