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裴悯的微信发来时,傅惟敏正在酒店和他的新宠偷情,庄盼赤裸滚烫的身体压着他,白色浴袍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火热性器寸寸凿进身体深处。傅惟敏难耐地低喘一声,抱着庄盼的胳膊收得更紧,那东西也进得越深。
傅惟敏偏头躲开庄盼乱吻的唇舌:“舔什么舔,你没吃饭是吧?”
庄盼被他一句话说得七窍生烟,胸膛起起伏伏,一张俏脸被气得通红。
“闭嘴!”
“呃——”傅惟敏正要说什么,深埋体内的性器突然一动,他被陡然加快的频率撞得向后仰,身体随着交合的力度耸动。傅惟敏伸臂抱住庄盼,在他背上留下渗血的抓痕。
情人施与的疼痛反而让庄盼更加兴奋,庄盼双手托着他的臀部挺进。下身的触觉被放大了无数倍,痛觉与爱欲通过他们交合的血肉传达到他的大脑。侵入体内的东西撞击着着他,像一尾蛇,贪婪的、火热的蛇,在他的身体里如鱼得水,向更深处钻去。
庄盼换了个更加深入的姿势,一遍又一遍地进入他。疾风骤雨般的操弄仿佛永无止境,傅惟敏的神志随着性器的游走而消磨殆尽。
触电般的快感从身下阵阵传来,傅惟敏的后穴无意识痉挛绞紧,连带着大腿根部的肌肉一起抽搐。他哽咽一声,瞬间坠入翻滚的欲海中,眼前点点光板闪烁,他听见对方的喘息声渐渐粗重。直到两人同时爆发出来,他才停止了那种濒死般的战栗,抱着庄盼的手一松,跌回床上,溺水得救般大口喘息着。
骤雨初歇,整个人都是懒怠的。傅惟敏用脚抵着庄盼的小腹将他推开,对方套着安全套的性器也自然滑出体外。
傅惟敏懒散地靠在床头,仰着脖子,眼神不知落在何方。嘴里叼着根烟,整张脸都罩在浓烟里。烟雾弥散,方见庐山真面目。刀锋似的五官轮廓,线条利落,鼻梁高挺,眉毛沉沉压着眼尾,看上去隐隐有些凶相。最可说的是那双略显冷淡的眼睛,藏在长睫毛后面,野性桀骜,靠近一点仿佛能嗅到铁锈味。眼尾狭长上扬,正眼看人也像在挑衅。
——活脱脱一副阎王相。
灌满精液的安全套连着感染四项化验单一并丢进垃圾桶。庄盼靠在他肩上,嘴里嘟囔道:“跟你打一炮,手续比觐见美国总统还复杂。”傅惟敏惜命,更惜名。对床伴极尽苛刻之能事,跟他上床,不仅费用自理,验血、搜身、没收手机更是一个不落。
傅惟敏低头划拉手机,神色有些醉酒般的迷离,闻言噗嗤一笑:“那你应该感到荣幸,毕竟你这辈子没可能觐见美国总统,但努努力还是可以跟我打上炮的。”
“……你还蛮自信的。”庄盼哑然。
裴悯给他发了两条消息。第一条在两个小时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算算时间那时候他们应该刚做上。第二条……
【裴悯:我做了文思豆腐羹。】
庄盼也扒着傅惟敏的肩膀凑上来,咂咂嘴,半真半假地感叹:“文思豆腐羹好难做的呢。裴总私下这么贤惠的吗?不过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傅惟敏冷眼睨他,庄盼对陡变的气氛浑然未觉,还在不知死活地嘲讽:“……老公还是三天两头地偷腥,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
傅惟敏弹了弹烟灰,扯开庄盼攀附他胸肌的手,将人一拽一拉,甩沙包似的甩开他。
“你那嘴要是实在闲得慌就给我舔舔鸡巴。”
庄盼被摔得头脑发懵。傅惟敏翻身下床穿裤子,宽肩窄腰,肌肉块垒分明,一条浅色伤疤横亘半个后背,黑色长裤包裹着两条笔直长腿,大腿肌肉结实流畅。
庄盼下意识环上他的腰,弱柳扶风地往他身上一倚,娇嗔道:“你干什么去?”
傅惟敏再次扯开他的手,语调平平:“回家吃饭。”
庄盼被他一句话说得勃然大怒,也顾不上装柔弱了,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用完就扔,傅惟敏,你当我出来卖的?”
“这话说的,”傅惟敏一本正经,“你是出来卖的,那我不就成出来买的了吗?”一边灵活闪避,一边手指翻飞回复裴悯的消息。
对庄盼,半片眼神也欠奉。
庄盼一时气结,半跪在床上,嘴唇开开合合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处理好家事,傅惟敏才施施然套上外套,上上下下打量庄盼,从他精神抖擞的老二到微微起伏的胸口。戏谑道:
“再说,我不是没给钱嘛。”
不给钱就不算嫖。
“你给我滚——”
傅惟敏作势要滚,只是脚还没离地——
“……滚回来。”庄盼一抹眼泪,一双杏眼里泪光盈盈,粉面含春梨花带雨,这张脸放在女人身上是美艳无双,放在庄盼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身上,却着实称得上一句妖媚了。
是男人都喜欢美人,傅惟敏也不能免俗。
他耐着性子劝哄,心里不自觉地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这脸蛋这身材,不愧是模特,太带劲儿了。果然,老子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牛逼!
庄盼哭够了,矫情够了,好话也听够了,感觉气血都舒畅了。他吸吸鼻子,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见傅惟敏又摆弄他那破手机,气不打一处来,没话找话道:“下下个月我们学校毕业典礼,你来吗?”
“下下个月你能毕业吗?论文初稿写完了吗?查重率多少?给你导师看了吗?你导师怎么说?”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庄盼出身书香门第,父母都是鼎鼎有名的学术巨擘,早些年移民国外——至于为什么没把独子捎上,主要是庄盼这人实在太废物,浑身上下除了一张好皮囊外找不出半分可取之处,父母的高智商半点没继承到,庄盼中学时被爹妈强逼着在美国待了三个月,没混出口鸟语不说,还差点因为不会说英语活活饿死街头。最终,父母在领救济粮的人群中找到了庄盼,连夜将人打包送回国,从此歇了将烂泥扶上墙的心思。
庄盼从小到大不知砸了多少真金白银请了多少家教名师熬白爹娘多少头发,才勉强上了个二本艺校。成绩出来那天,两口子在大洋彼岸老泪纵横抱头痛哭,嘴里直念叨祖坟冒青烟。现在磕磕绊绊读到大四,又因为挂科太多写不出论文等等原因延毕,延完一年又一年。今年已经是庄盼成为大四学生的第三个年头,要是今年还毕不了业,庄盼就可以收拾收拾铺盖滚回去念高中了。
“少瞧不起人,初稿我早就写完了。”庄盼这话说得心虚,抬眼偷看傅惟敏反应,语气也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不毕业你就不能来吗?……再说不毕业我也能养活自己,我不着急。”
“那你觉得它为什么要叫毕业典礼呢?你能做一辈子模特吗?”
十八线兼职模特庄盼:“……”
傅惟敏适时送上会心一击:“而且,就你这种一个大学读六年的,真的好意思去吗?”
“傅惟敏你混蛋!你给我滚——”
这回傅惟敏真的滚了。临走前不忘将手机抛还给庄盼。
“老规矩,没事儿少烦我。”最好有事儿也别烦。
庄盼接过手机举目四顾心茫然,低头看自己竖得老高的老二,暗骂一声不争气,人家这么挤兑你还能硬起来,贱不贱呐?转念一想自己跟了傅惟敏小半年,连人家微信都没捞着。古代妃嫔侍寝还有凤鸾春恩车接呢,他可倒好,傅惟敏一条短信过来,他就得摇着尾巴沐浴焚香送货上门。
——谁让上赶着不是买卖呢。
思及此,庄盼不禁悲从中来。他将脑袋埋进床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情窦初开就遇上这种又抠又欠嘴又贱的烂人啊?
庄盼哭得要断气,实在憋得不行,抬头一看,床头柜上还放着半盒避孕套。一个鲤鱼打挺抓起来撇了一地,气势之悍勇大有高考考场外家长驱逐复读机构之遗风。
撇完哭得更凶。
凭什么呀,套钱都得我自己掏。
仁会大厦顶层,明远生物制药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裴悯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后,衬衣袖口随意卷到手肘上,露出半截结实小臂。眉目斯文疏朗,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而锐利,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他敲一下,对面坐着的人就抖一下。
“想清楚了吗?”裴悯缓缓开口:“想清楚了就给惟敏发消息吧,你知道该怎么说。”
“你没权利逼迫我放弃我的爱人!”judith霍然起身,愤怒使judith的脸涨得通红,一头蓬松卷曲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现在正好是盛夏,太阳离落山还早,阳光非常灿烂,照在judith的头发上,发出金色的光。
judith是非常典型的美国男孩,阳光帅气,金发碧眼,鼻尖上有几颗小雀斑。当然,也有这个年纪男孩特有的愚蠢——愚蠢到勾搭有夫之夫还不知收敛。
傅惟敏花心、滥情,和初恋在一起的时候搞裴悯这个外遇,来了京城也没安分,一直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地出轨,光被裴悯无声无息处理掉的就有一个加强连之多。
其中,要论处理速度,当属眼前这位蠢得让人发笑的美国佬。
裴悯抓不住丈夫的心,有火也只敢冲勾引傅惟敏的贱人发。在外面收拾完老公的小三,回家依然对傅惟敏温柔小意笑脸相迎。
“你的爱人?你确定吗?”裴悯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笑声,讽刺道:“怎么几百年过去了,你们美国人爱抢东西的臭毛病还是没改?”
“你!”
裴悯揉揉太阳穴,有点不耐烦了:“快点决定吧。要么和傅惟敏分手,要么我把你的丰功伟绩发给你的父母、亲戚朋友、老师同学,顺便帮你退个学……不过那样就有些难看了。”
裴悯手放在judith肩膀上,强行把他摁回椅子。
“我无意把事情做得太绝,你毕竟还小,少不更事犯一点错误很正常,只要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裴悯俯下身,以一种宽和的长辈姿态轻声道:“我想,你父母也不希望有一个让他们蒙羞的儿子,对不对?”
judith来中国读大学不过两年,中文不利索,不过听懂裴悯的意思还是没问题的。judith愤怒地用英语大骂裴悯,并扬言要找大使馆收拾他云云。
跳梁小丑。
那厢judith骂声不断,裴悯沉默地滑动鼠标,突然出声:
“——你父母都是清教徒啊……那为什么会生出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儿子?”
judith像被迎头扇了一记耳光,脑袋嗡嗡直响。
“——你在乔特罗斯玛丽霍尔读过高中。”
“——你母亲是一家工程公司的职员,上个月八号外派到委内瑞拉。”
“——中学的时候,你因为聚众斗殴被抓进过警察局。”
“——你家住在,唔,让我看看,康涅狄格州沃灵福德镇克里斯蒂安大街……”
“够了!”judith惊恐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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