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
“于局也在?那我觉得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下周末是吧,于局……哦,还有叔叔阿姨喜欢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准备!”
今天倒怪。
裴悯低眉敛目,春水盈睫,娇娇怯怯道:“我买了新裙子,老公不想看吗?”
【路上小心[亲亲][亲亲]】
裴悯切豆腐切得手酸,停下来给傅惟敏发了微信后甩甩胳膊继续干。
不对不对,这些人早被他暗地里料理了……死灰复燃吗?但傅惟敏向来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有啊,这个案子弄完应该能清闲一阵。”傅惟敏闻言头也不抬,仍在回味庄盼的艳照。
怪不得你留级延毕,敢情有点脑筋都用在搔首弄姿勾引男人上了!
在超市买完菜,裴悯驱车回了市局附近的出租屋。
是一张照片,更准确一点——艳照。光线暧昧昏沉,打在线条优美的腹肌上。背景是酒店特有的装潢,庄盼跪坐在大理石洗漱台,一双瓷白长腿折叠,胯部的红痣在光影交错间更显妖异。
裴悯“哦”了一声,没说话,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少顷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惟敏,你这周末有时间吗?”
好在傅惟敏的消息很快回过来。
众人齐齐回头,随即大吃一惊。
【[动画表情]】
“我爸妈想请你来家里吃个饭,你看……”
“送宠物店洗澡去了,”裴悯凑上前在傅惟敏唇上啄了两下,温声软语道:“吃完饭老公陪我一起去接珍珠好不好?”
裴悯有些神经质地啃着手指,黑黢黢的眼睛一错不错死盯着对话框,似要从中找到傅惟敏身在何处的蛛丝马迹。
傅惟敏心里唾弃,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放大、保存、删除记录,一气呵成。
裴悯接过傅惟敏脱下的外套,又殷勤地跪起地上给他换鞋。
“这样啊……”裴悯颇感遗憾,“……可是我二姨也会来,她一直很想跟你吃顿饭,唉,有点可惜呢。”
“垃圾短信。”
胸前浑圆挺拔,并不过分健硕却赏心悦目,平坦腹肌敛进水手服裙口,紧致窄腰不盈一握。裴悯骑在傅惟敏身上,傅惟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牵着手放在裙边,红唇张合:“好看吗,老公?”在酷热的夏夜,妖媚像从哪个深山老林里钻出来吸人精血的妖精。
“总之,”傅惟敏十指交叉托着下巴,“我觉得应该再仔细计划一下。”
“怎么今天怎么晚,局里又有新案子吗?”裴悯在玄关等待良久,几乎是一听见门响就条件反射般摆出他惯常的笑容。
往常他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今天怎么……裴悯握紧手机,想到今天收到的一封匿名邮件,内容无外乎示威挑衅,要他识相点儿就尽快和傅惟敏分手,给新人腾位,以免将来色衰爱弛还要被傅惟敏扫地出门,闹得难看。
毕竟未来公婆可以不见,但顶头上司的面子不能不卖。傅惟敏两年前从吉山跨省调动到京城市局担任刑侦副支队长,一年前提拔调任正职,现任局长就是裴悯的亲二姨,也是傅惟敏的顶头上司。而且,最近市局一个法制的副局长放出了病退的风声,从资历功劳等方面考虑接替人选,组织上有意在在傅惟敏和经侦正支里二选一,因此傅惟敏有意探探上面的口风。
一时间餐桌上只有碗筷相撞声,颇为冷清。
“你们注意到没,裴悯这周一直穿那套黑西装。哎,他以前心情好的时候可是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衣服一天换三套起步,上个班跟走t台似的……”
【敏敏公主:马上回来】
“那倒没有,手头这个案子今天得收尾,准备移交给检方,所以多加了会儿班。”傅惟敏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因为他完全不觉得这是在撒谎——毕竟在市局办公室加班是加班,在情人床上加班也是加班。
虽然裴悯没说话,只是向他暗送秋波,但那双含情目里的“想要”简直呼之欲出。
香菇去蒂、冬笋去皮、鸡脯肉熟火腿切细丝、生菜焯水,加鸡清汤焖煮烧沸……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看着特别像诈骗短信,点进链接分分钟掏空积蓄那种。
傅惟敏搬来京城上班,午饭要么叫外卖要么在单位解决,裴悯鞭长莫及,可回了家裴悯哪舍得老公累了一天回来还要亲自做饭,又不想傅惟敏天天吃外卖。权衡之下,裴悯决定为爱洗手做羹汤。
胸中凝滞的憋闷霎时间清扫一空。裴悯舒展眉眼,打字的节奏也不由得欢快起来。
傅惟敏一闭眼,一咬牙。天底下没有只能跟小三偷情,不能给老婆交公粮的道理。
“叮咚。”屏幕点亮,是一条短信。
“啊?”有人小声惊呼:“太重口了吧,悯姐恋老癖?”
“nonono,其实……嗨悯姐!”
也罢,左右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他躺着享受就是了。
现年三十三岁的裴悯人到中年,年龄焦虑愈发严重,其中大部分要归咎于傅惟敏实在是太能出轨了,面对前仆后继的年轻的竞争者们,裴悯深感焦虑,为了保持青春美貌不得不做出更多行动来——
小刘闭麦,姑娘们叽叽喳喳讨论的音量骤然减半,裴悯听不太清,暗暗懊恼采购部的人怎么不偷工减料一点呢?也方便老板听墙角。
接下来是文思豆腐羹,这道菜有名,做法也不简单,选料刀工均须上乘,光是备料就有六七种。裴悯在家时金尊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想吃什么打个响指就有人送到嘴边,从小到大别说做菜,就连厨房都没正经进过几次。
“老公你专心点儿!”
白底蓝边的百褶裙极短,堪堪遮住大腿根,扭腰摆臀间春光乍泄。天蓝色水手服穿在身上,胸口被撑得鼓鼓囊囊。裴悯生的一幅斯文俊逸的书生相,戴一副金边眼镜,很容易给人一种文弱的错觉。但实际上裴悯身高将近一米九,比傅惟敏还要略高一点,就算在京城这座北方城市也足够鹤立鸡群。平时有衣服遮着倒也不显身材,这会儿两片布料穿了不如没穿,在健身房和泰拳馆锤炼出来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悯……呃呃,那个,那个,裴总,我们说着玩的,哈哈,玩的……”背后说老板八卦还被当场抓包的小徐卑躬屈膝,头低得恨不得扎进裤裆里。
“哎哎哎我打个赌啊,悯姐肯定失恋了,行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惟敏劈口打断:“我觉得是不是太仓促了,毕竟咱俩正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而且咱们这种情况,贸然上门也不太好,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裴悯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他无动于衷;裴悯开始脱他衣服,他坐怀不乱;裴悯扔开电脑跨坐在他身上,他强装镇定;可当裴悯的脚踩住他不可名状部位时,傅惟敏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别整别整别整……”傅惟敏面露难色,虚弱推拒:“我今天太累了……”一晚上赶两场,铁菊花也受不了啊。
早晚,各一片面膜;吃饭,精准计算每一口食物的热量;健身,一周五次风雨无阻。
傅惟敏手指一点,链接跳转。
【我做了文思豆腐羹。】
“嗯,展开说说?”
傅惟敏痴痴望着他,喉结一滚,咽了咽口水。
珍珠是一只体型壮硕的伯恩山犬,体重一百二十斤,站起来能够到傅惟敏的肩膀。黄豆豆眉黑豆豆眼,四只山竹大脚走起路来踢踏有力。尾巴尖上一撮白,生平最爱搞破坏。沙发窗帘遥控器,床单被罩洗衣机,傅惟敏的限量版耳机裴悯的爱马仕皮鞋无一未遭他毒手,平时家里之混乱堪比叙利亚战场。
傅惟敏环顾一圈,九十平米的出租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疑惑道:“珍珠呢?”
应该是又有新人了。裴悯想。
手机屏幕亮了又熄,就是不见傅惟敏的回复。
放在裴悯腰侧的双手本能地收紧,把水手服顺着领口一直撕到肚脐,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被对方按着后脑勺深深一吻。激吻辗转,裴悯极富技巧地撬开傅惟敏齿关,在对
又解决一个!
这口气一听就是有内幕,姑娘们的八卦意愿非常强烈,一致要求小徐多说点。她们知道老板有个男朋友,但不知道是谁。怀疑对象从今天的金发碧眼小帅哥到御前大太监小徐再到广告部一位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的男同事,众人七嘴八舌,最后甚至怀疑到频频出入裴悯办公室的五旬秃头副董身上。
裴悯虽然是明远的董事长,但不许员工叫他裴董,说这样听着显老。
打发了judith,也快到了下班时间,裴悯雀跃地收拾东西。路过茶水间,传来压抑而兴奋的讨论声。
卧室。
听声音是法务部的小刘,这姑娘长得不高,嗓门却响亮得很,隔着实木门都没能挡住她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裴悯扶了扶金边镜框,温声问小徐:“小徐,你叫我什么?”
裴悯转动无名指上的白金素圈,他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但一看表,腕上百达翡丽的指针堪堪转了五分钟。
刚从庄盼床上下来,傅惟敏整个人都有些倦怠,对裴悯抛出的话题也是爱答不理,问起来只说加班加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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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悯合上笔电,笑容和煦:“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我甚至可以看到你的新生儿疫苗接种记录。”
他把鲜虾洗净,随后用刀剁掉虾须,划开背部挑出虾线,葱姜蒜并红椒剁成蒜蓉,加以生抽、香醋等佐味制成蒜蓉酱塞进大虾背部的空隙,淋上热油装盘,等傅惟敏回到家隔水蒸五六分钟就能上桌。
傅惟敏前后变脸之快反差之大着实让裴悯吃了一惊,他沉默片刻起身走到傅惟敏身前,在他侧颊用力一吻:“老公对我真好!”
“我先下班了,你们慢聊。”
【敏敏公主:加班,没看到】
是傅惟敏后宫里的哪一个?裴悯心思飞转,在脑海中搜索可能的嫌犯:脚踏多条船被他掀了老底遭前任围攻后因破相被傅惟敏抛弃的摇滚乐队主唱?在乐团任职过了新鲜期同样遭弃置冷宫的大提琴手?还是刚刚那个小卷毛?亦或是很久之前的……
“我申明一下,我和张副董,”裴悯手撑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看着面前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
“那珍珠……”
一进门裴悯就嗅到了,傅惟敏身上陌生的、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省了吧,人家悯姐好着呢,你们少看人出殡不嫌事大。”一个男声插了进来,这声音裴悯再熟悉不过,他的秘书——酷爱八卦的小徐。
时间无限放慢、拉长,每一秒钟都是对裴悯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的摧折,裴悯头痛欲裂,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心想钝刀割肉也不过如此。
看着judith寸寸灰败下去的脸色,裴悯在心里欢快地吹一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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