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2 失/微暴力(“你怎么不哭了”)(1/10)  与绑匪同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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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乐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男人。

更像小狗了。

“这里没有厕所,你要是不想憋死,那就直接尿。”

“不能到角落里吗?”,他抽噎着妥协。

“不能。”

戚见山的声音很低沉,此刻故意凑到他的耳边,就像是威胁。

“可是可是这样我尿不出来。”

“没关系,小狗,我帮你。”

戚见山站起身,用脚尖抵住他的小腹,然后轻轻踩了上去。

“啊—啊——”

楚知乐蜷缩着身体,扭动着想要躲避肚子上粗硬的鞋底

“我好难受,叔叔,不要这样”

戚见山对此置若罔闻,又用了踩了一下。

男孩的身体还是太过年轻了,他只是轻微施力,就好像要压到他的肋骨了。

“小狗,就这么尿,不用忍着。”

他甚至恶劣地吹了声口哨,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从楚知乐下身渗出来的尿液。

他的眼神过于专注,让楚知乐产生了一种比失禁更为强烈的羞耻感。

给楚知乐洗澡的是刚才跨在戚见山身上的男人。

他天生一张笑脸,让楚知乐在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中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

“谢谢叔叔。”

说是洗澡,但其实也只是坐在盆里用水冲一冲。

楚知乐想,如果不是味道太难闻了,刚才那个男人根本不会把他抱进来清理。

“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我们把你绑架了,你还说谢谢。”

楚知乐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在审时度势,知道这两个男人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如果故作乖巧就能少受点罪,他不在意做的更多。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杨冕。”,男人把烟夹在了耳后,然后把毛巾扔到了他脑袋上。

“自己擦干净,有点人质的自觉,别搞得还跟等人伺候的小少爷一样。”

楚知乐乖乖拿起毛巾擦头发,“那个叔叔呢?”

“你问这干什么?”

男人点烟的手顿了顿,很警觉地问。

可能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又拿墙角的绳子把他的手绑了起来。

楚知乐没穿衣服,粗粝的麻绳直接接触他的皮肤,比刚才更疼了。

“叔叔,我不问了,你把绳子解开吧。”,他的眼泪立刻又溢了出来,好像一秒也不能多等。

杨冕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绑架的事他也是,不过是想借机敲打一下楚元义,让他在一个月之后的土地招拍中松松口罢了。

楚元义风头过剩,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恰逢他病发住院,所以才有人按捺不住,但却远远不到杀人灭口的程度。

这个逻辑连秘书都能看清,楚元义关心则乱,反而理不清楚了。

但秘书没多说什么,楚元义过于刚愎,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他不想触这个霉头。

更何况,楚元义总是能想明白的,不过就是楚知乐要多受点罪罢了。

和楚元义配型成功的人是一个农民工。

原本这些信息都应该保密,但他还是私下托人调查了。

去见这个农民工之前,楚元义特地换了身衣服,把自己常穿的西装换成了做旧的罗蒙行政夹克。

他坐在椅子上,轻轻咳嗽了两声:“李大哥,您也知道我得了重病,但是我很幸运,您恰好和我配型成功。自从知道这个消息,我夜晚就一直睡不着,生怕白白承了您的恩情。”

楚元义从衣服内层掏出了一个油皮纸袋,“但是据我所知,您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父母还生了重病。”

他把那个纸袋塞到了对面人的手里,没等对方反应,接着开口,“李大哥,请您务必给我这个报答您的机会,要不然我会一直寝食难安。”

楚元义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又十分妥帖。

对面的男人从局促到感动,只能把那沓钱收了起来,并承诺会好好配合楚元义治病。

楚元义重新回到车上,拿消毒水洗了洗手,然后那个破夹克扔到了垃圾桶里。

汽车后座放着楚知乐的校服,他闻了闻,上面还残留着小孩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

戚见山醒的很早,正是天将亮未亮之时。

清晨的海面很安静,好像万物都被覆上了隔音罩。无声无息,独自缄默。

他习惯性地想吸根烟,可是楚知乐靠在他的胸前睡意正酣,让他只能断了这个念头。

男孩的脸上还有细小的绒毛,健康的肤色被捂的泛红。他年纪太小,俊朗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戚见山伸出一根指头,往他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男孩似是不满在睡梦中被打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咂摸了几下嘴。

戚见山顺势把手放到了他的嘴边,让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楚知乐的舌头很柔软,嘴唇也是。

现在正无意识吸着他的指腹,像是含着安抚奶嘴的婴儿,让戚见山一时竟忘了抽出手指。

杨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只愣了一秒钟,但即刻就恢复了自然。

“老大,韩总那边来消息了。”,他无声地说。

戚见山辨认出了他的口型,没什么表示,只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楚知乐窝在男人的臂弯里,时不时转下身子。

戚见山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小孩醒过来。

“早上好,叔叔。”

楚知乐揉了揉眼睛,很有礼貌地开口。

他把脑袋往男人的颈窝里埋了埋。

“叔叔,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戚见山没接话,只用手推了他一下,“醒了就起床。”

楚知乐像是没听见,又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

他已经完全不害怕了。

他知道戚见山不会真的伤害他。

等到两个人从床上起来,已经天光大亮了。

戚见山一早上没有吸烟,这对成年之后的他来说几乎不可思议。

他没有烟瘾,但吸的很凶。除了出任务,几乎时刻烟不离手。

曾经有人劝他少吸,理由是吸烟会大大增加得肺癌的几率。

戚见山不置可否,早死对他来说才是正常,长命百岁反而太过梦幻。

两个人走出房间,杨冕在甲板上钓鱼,旁边还放了一套渔具,显然是给戚见山留了位置。

楚知乐安静地跟在男人身边。

他的个子不够高,只能乖乖抬起双手,等着戚见山把他抱上去。

杨冕打量了楚知乐一眼,觉得有意思。

“小孩,别白费力气,老大不吃这一套。”

他话音刚落,戚见山就卡住楚知乐的腋下,把他拦腰抱到了旁边。

男孩从戚见山的胸前露了个脑袋,冲杨冕吐了下舌头。

杨冕咬了两下烟头,小孩嘚瑟的样子让人手痒,但实在可爱。

戚见山把身边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全程没给多余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盯着水面。

“叔叔,我们不在京平市了吗?每年跨年市里都会放烟花的。”

戚见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早就不在了,我们要走海路偷渡去缅北,然后把你扔在那。”,杨冕吓唬他。

“你胡说。”,楚知乐从戚见山身上跨过半个身子,做势要打男人。

杨冕没把他小猫挠人一样的力度放在眼里,只是随意闪躲着逗他玩。

戚见山全程不动如山,安静地看着浮漂。

男孩的动作大了点,差点失去平衡往海里倒。戚见山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单手把人箍进怀里,冲他的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

楚知乐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这下轮到杨冕不自在了,“小孩,你也太夸张了,这就能哭出来?”

戚见山把怀里的人放到地上,转身给了杨冕一拳。

这一拳力度极大,男人的右脸立刻肿了起来。

杨冕自知理亏,识相地噤了声。

戚见山没再看他们,转身进了屋里。

“杨冕叔叔,痛不痛?”

楚知乐走到呆站着的男人面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这小孩”,杨冕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很是不解。

“你别生他的气。”,楚知乐接着说。

“这话还轮得到你来说?他是我的老大,别说打我一拳,哪怕捅一刀我也活该受着。”

楚知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两个人有过肉体关系,那就理所当然该更亲近一点。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他走进房间,戚见山正在做木雕。

他蹲在男人面前,把头放到他的膝盖上。

“叔叔,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吗?”

戚见山放下手里的木头,“记得你,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楚知乐抬头,用湿漉漉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男人。

“因为你会抱着我睡觉,会把衣服给我穿,会揍欺负我的人,还会问我怕不怕黑,所以我想你能记住我。”,男孩顿了顿,很坚定地说,“一辈子记得我。”

“那是因为我绑架了你,打了你,让你没有干净的衣服穿,不能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用遭遇这一切。

我打杨冕,也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他坏了规矩。”

这是这段时间戚见山说话最多的一次。

楚知乐把脸埋在他的膝头,很小声地掉眼泪,但还是固执地问,“那你会很快忘了我吗?哪怕我们上过床了。”

戚见山没有办法,他的裤子已经被泪水完全打湿了,“哪怕我们没有上过床,我也不会很快忘记你。”

他用一根手指抬起男孩的脸,明明是哄人的话,但听起来还是没有什么情绪。

“那就拉钩。”,楚知乐坐在他的腿上,伸出小拇指。

鬼使神差,戚见山盯着他泪痕未干的脸,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戚见山的嘴唇并不柔软,上面还有粗糙的裂纹,可是他亲的很小心,只覆上去了一秒钟,又很快移开了。

楚知乐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男人的嘴唇移开的时候,他才伸出舌头,像是小狗觅食一样追了上去。

“叔叔,你的嘴唇好干。”

他这样说着,然后用舌尖一点点濡湿上面的干纹。

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很安静地注视着。

戚见山几乎顷刻间就后悔了。

他不该亲他。

戚见山活到现在,三十岁,几乎没有过懊恼悔恨的时候。

他七岁时就因为贫穷辗转流落到ortal训练营,虽然在常年厮杀中活了下来,但结局也不过是被转卖至izo雇佣兵组织,继续着漂泊嗜血的生活。

他像楚知乐这么大的时候,早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杀人。

他的人生没有过可以自由选择的时刻,正因如此,也自然也没有了后悔的理由。

戚见山想,也不见得都是如此,至少他刚才选择了给面前的男孩一个吻。

如果短暂的嘴唇相贴也称得上是吻。

“小孩,结束了。”

他伸手固定住楚知乐的脸,让他没有办法再凑上来舔自己。

男孩坐在他的腿上,此时依恋地看着他,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流浪狗。

但是他们谁都清楚,楚知乐是有家的。

“你该回去了。”

“回哪?”

“回家,你爸爸已经答应对方的条件了。”

戚见山语气平静。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个不像吻的吻,还有在这片海域上十几天的与世隔绝。

人质和绑匪。亡命徒和小少爷。

已过而立的成年男人,和尚且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

他们只适合在这片无人之境短暂交汇。

楚知乐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他确实很想家了,而且这么久不回去,爸爸一定会难过的。

他不知道楚元义具体和别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总归不会是好事。

所以他有点害怕,担心回家之后会受到惩罚。

想到这,他又抱住了戚见山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一点。

戚见山和他爸爸很不一样,哪怕更加寡言和冷硬,但楚知乐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会强迫他做任何奇怪的事情。

“我要什么时候走?是你送我回家吗?你什么时候会再来见我?”

戚见山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似乎在猜想他为何如此笃定两个人会再见。

“会有人接你回家。”,他没有回答其他问题。

“嗯,那我什么时候还会再见到你?”

男孩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或许这就是被宠大的孩子,永远带着一种不达心愿誓不罢休的执拗,或者说是一种总是能得偿所愿的自信。

“小孩,我不是京平市人。我去哪,做什么事情,也都不由我自己做主。”

换言之,他从来不给承诺。

“那你的家在哪里?我也可以去找你,或者给你打电话。

你用qq吗?也对,大人都用微信,那你把微信号给我,我们可以视频。”

楚知乐一派天真、理所当然地说。

戚见山看着怀里的人,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诞又无趣。

他只不过在花十几天的时间陪小孩子玩游戏。

“吃饭吧。”,他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这十几天,他们吃的东西都很简单。

给楚知乐准备的饭菜还能见荤腥,但戚见山几乎顿顿都是压缩饼干。

楚知乐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自己面前的鱼肉,没有一点动筷子的心情。

他能感觉到戚见山不开心了,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

男人现在在他面前已经不再带面罩。他抬头,就能看到那副凌厉的美貌。

楚知乐的语文不好,不善形容,但他仍然知道戚见山是漂亮的,比楚元义更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好看。

但是这幅容貌的气势比冶艳更胜,让你在看到的第一眼,根本不会用美丽来形容。

楚知乐更难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戚见山,甚至有了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在男人面前哭过很多次了,但总归不会是毫无理由的。

“叔叔,你不吃鱼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

戚见山没有理他,只是机械地咬着压缩饼干,偶尔喝一口水。

楚知乐挑了一块最大的鱼肉,小心地把刺全部剔除,然后放到嘴里。

他含着这块鱼肉,爬到戚见山的腿上,想把鱼肉嘴对嘴喂给他。

男人在楚知乐爬上膝头的时候还毫无反应,但是当小孩把嘴唇贴了上来,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你在干什么?”,他的语气几乎堪称严厉。

楚知乐被吓到了,但还是很不解地说,“喂你吃东西。”

他这么说,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谁教你的?”

楚知乐歪了歪脑袋,“我爸爸。”

见男人半晌不说话,男孩自顾自解释说:“我爸爸说了,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喂我吃东西的,如果我生病了,或者没有胃口,他就会放下一切工作,像这样,一口一口喂我吃饭。

现在我长大了,如果看到爸爸心情不好,吃不下去东西,我就要像这样,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我爸爸身体不好,我必须好好照顾他,要不然他就会很容易受伤,很容易死掉,到最后我就会变成一个人了。”

戚见山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一边,然后绝情地把男孩从腿上抱了下来。

楚知乐嘴里的鱼肉还没完全咽下去,所以左腮被撑的鼓鼓的,看起来像是一只藏食的仓鼠。

“楚知乐,所以你和你爸爸上过床吗?”

男孩胀红了脸,似乎不知道戚见山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可是爸爸。”

“所以是这样吗?因为不能和亲爸爸上床,就想到了别的男人。

如果不是我,你会和军训教官、老师,甚至是心理医生上床。

一切能掌控你的,你都想试试。”

这番话甚至称得上是侮辱,但戚见山毫不留情。

“是这样吗?小婊子。”

“你这个大坏蛋!”

楚知乐随手抓起一个盘子,重重地砸到了男人身上。

玻璃碎片划破了戚见山的下巴。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

他没有任何反应,楚知乐却立刻就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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