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证明的(1/10) 恶人在后
“进。”
“怎么来的这么……”宋致说着抬起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怔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换了说辞:“你怎么来了?”问出口又觉得有些多余,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冉季在房屋中央打量了一番,宽敞的房间中央放着一些不知用途的仪器,看着比之前看到的要复杂重型不少,另一侧有几间诊室好像还空置中。
看来还挺顺利的,冉季走过去拉开宋致对面的座椅坐下来,“装修的还可以?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宋致回过神,“挺好的,暂时不用,这件事谢了。”
上次跟冉季说好的只是要两个设备而已,倒是没想到对方知道他一直想单独出来,直接帮他运营起一个机构来,过了几个月倒也置办的顺利。
“没什么,认识这么多年了,应该的。”
瞟到对面的人又看了眼表,冉季有些疑惑,“你等会有事?”
宋致欲言又止,“没……”
他镇静了一下自然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叹了口气,打开病历本,问他:“你的药还在吃吗?”
“早就没有了,你不是知道。”
吃那种东西不但没什么效果,还会让他头脑思考缓慢迟钝很多。
宋致合上手里的病历本,叹了口气,每次跟冉季谈都有些头疼,对方的态度让他站在医生的角度实在是有些束手束脚。
“已经那么多年了,你来找我看诊却又不遵医嘱,而且关于这方面又只是我的辅业,不算是专家。”宋致抬手压了压两眼之间,“这对我来说压力也很大。”
“你说什么呢?不是一直这样吗?”冉季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宋致好像不太对劲,皱了皱眉,“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一开始你赶走了那么多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医生,答应让我做你的医生,就是因为我这方面的医术并不精湛。”
“我很难不怀疑你就是让我看着你,也刚好能做到让你维持着不至于马上去死的那根弦而已,不是吗?”
“而你,根本就没想好起来。”宋致深深地看着对面的人,知道自己一时脱口的是不该说的话,可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只能这样说开了,任何人都不想看着朋友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越走越远。
冉季没说话,似是觉得他有些不正常,不在意地轻笑了下,“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我改天再来好了。”
“虽然你帮了我的忙,我还是必须实话实说你的状况。”
“你没发现吗?你已经有些变了。”
“最近我每次看到你,状态都有好转,偶尔出现的伤痕也在减少,这是向好的发展。”
宋致看着他少见有一些血色的脸,深深叹气,还是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不如就借机放下吧,冉季,折磨你自己也改变不了过去。”
冉季少见的在宋致面前冷下脸来,“宋致,你只要负责我需要你做的事。”
看到面前的人起身,宋致从桌子后也站起身,喊住了他,“冉季!我知道魏津还在你那里。”
冉季果然转过身,眼眸里深沉色彩没有好转,反而往墨色一点点浸染,“你怎么知道的?”
……
“不论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你一开始就应该跟我说明,病人因为外部因素产生的任何变化都应该跟医生说不是吗?”
宋致一副清冷不关心他人的个性极少见地坚持一件事,“既然都说出来了,那我干脆把话说清楚一点,你问问你自己还能让他离开吗?”
“又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冉季不知为什么觉得耳边的声音极刺耳,却没能迈开脚步,他不躲不闪地看回宋致,眼底没有一丝动摇,“那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宋致简直拿他没办法,第一次发现有人居然比黎非明还要难搞定,叹笑了下:“我知道你想说他恶有恶报,一开始我帮你整治他,也是怪他自己不长眼,叫什么不好,要叫人轮奸你。”
“也是因为我知道你恨极这种人,因此我不是站在医生的身份,而是站在朋友的身份,你想做我就帮你一起做了。”
“可是说到底你现在把他锁在身边,还完全是只是一开始的原因吗?”
“你问问自己现在真的还保持着最初的想法吗?”
声声质问,宋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抱着跟冉季会闹僵的可能坚持说下去,可能是他脾性上来了,他也不是耐心极好的心理专家,专业素养不到位,也可能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下去这两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他早晚会走的,只是时间问题。”
宋致摇了摇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对他做的事,到底是因为他那么久之前做的事活该被这样对待,还是因为你不能接受自己产生了想法而在刻意这样对待他。”
“你自己也察觉到了,才来找我的不是吗?”
冉季还是平静无波的模样,没有说话,细看之下才能发现被深藏眼底之下的无名火焰。
宋致递给冉季一个名片,“这是应激性创伤这方面的专家,你想好的话,找时间去看看吧。”
冉季看了一眼,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嗤笑了一下。
“我不会变,我会证明的。”
宋致摇摇头,“证明给谁呢?你没必要证明给任何人,你是要证明给你自己吗?”不知为什么语气突然急迫了一些,“你到底是不能容忍他一点,还是更不能容忍产生了什么感情的自己一点!”
话说出口,空气彻底静下来。
半晌,冉季淡淡道:“你越界了,宋致。”
宋致也发现自己不论如何失言,都有些过分了,他没有任何立场对冉季说这些话,他现在做的事超出了医生的范畴,是在指手画脚别人的人生。
意识到这一点,宋致缓了缓在冉季平静的神色里道了声歉,“对不起。”
随即站立不稳,脚下发虚地坐了回去,脸色也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你到底怎么了?刚刚开始就坐立难安的,生病了?”
咚咚——
刚巧这个关头门外有人敲门,冉季想着谁居然看诊中途进来,回过头和不管不顾直接进门来的黎非明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愣了。
“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是你?”
两人惊讶的仿佛上厕所撞到异性。
冉季好笑,“我是病人,您哪位啊?”
“我也是我也是,我晚射不射。”
“他阳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宋致叹了口气。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冉季看着两人挑了下眉,“你们…哈,所以我成了你们py的一环了是吗?”
“不是…”
冉季往旁边闪了一下,作势要出门。
“等等。冉季,你……好好想想。”
冉季回过身拍了拍宋致的肩膀,“跟他搅在一起,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冉季走后,黎非明肆无忌惮回过身抱住宋致,“他怎么了?”
宋致被弄的有些心累,嘴上随便应答,“我给他做心理咨询。”
黎非明上下其手着,突然脸色一变,“你不会脚踏两条船吧?他为什么不找专业的,他也不缺这个钱。”
宋致无奈,“他几年前遇到了一些事情,因此一直有睡眠问题,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含糊地说了下。
“哇,他出门那个脸色我还以为你把他全家骂了一遍呢。”
“哎,现代社会谁还没有一点睡眠问题了,冉季怎么说也是个总,没点压力像话吗?”
“别管他了,你不想拿出来吗?”黎非明凑近了,将膝盖抵在医生两腿之间,欺身把人压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你刚刚说谁阳痿,嗯?”
“说起来宋医生总帮别人检查前列腺,有帮自己检查过吗,要不要我帮你一下啊?”黎非明将手放在衣服兜里,轻轻拨弄一个物件。
宋致腰侧轻微发抖,脸上也忍不住呈现出一些春色,却还是硬挺着,一把扯过他一侧的衣服,“我告诉你,黎非明,我陪你玩这个已经是极限了,我知道你们那些东西,你敢都搬到我身上,我就拿手术刀阉了你。”
黎非明松开手调回正常频率,怕了一样,“好了好了,别这么容易生气。”轻轻拿开了身上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暴躁易怒短寿,你是医生连这都不知道吗?”
“知道个屁唔…”宋致正要推开他,反被捉住手,后半句也被突如其来的吻给淹没了回去。
洁白的墙壁,被两侧陷在墙壁上的极细光带晕染出若有似无的暖色调光晕,与窗外的深浓夜色对比,把卧室内显出一点温馨来。
冉季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人。
床上的人睡得却并不安稳,黑发散落在眼前,隐约可见下面微皱的眉头。
明明他的床足够大,可床上的人却不是躺平伸展开的睡姿,而是侧身微蜷,一只手放在胸前,保持着一副寻求安全感同时又隐隐防御的姿态。
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只是他喜欢抱着人入睡,偶尔揉捏一下那副因侧卧夹的更深的胸肉。
时间久了,魏津已经逐渐被他养成了这幅睡姿,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到他动一下。
潜移默化中,魏津的习惯和生活无一不为自己而在一点点被改变重塑。
只是,他之前有这么嗜睡吗?
从他四五点回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没动,找到卧室里发现人正在睡觉开始,坐在沙发上等魏津自己醒过来,居然就这么从黄昏一路等到夜色正浓。
冉季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过去直接把人提起来,或者趁着他睡得全身热乎乎暖烘烘,把睡裤扒下来,直接把那个软穴一点点操开,笑眯眯盯着魏津迷茫睁眼后瞬间的惊讶与不甘忍耐到一点点染上欲色。
可今天他只是这样坐着,静静坐着。
也不只如此,坐在这里看着眼前人的时候,他以为并没有听进去的宋致的那些话,却逐渐清晰起来。
——你还是因为一开始的原因吗?
——你还保持着最初的想法吗?
他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想不起来这个人一开始是什么模样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一点他不驯服之余分外惹人厌的印象。
冉季从沙发上站起身,托着手边的杯子往床边走,更细致地打量着他不安的睡容,手腕微微倾斜。
即便他现在直接把人弄醒,把酒液泼在他脸上,恐怕也不会是他印象中那样了吧。
好像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样把握着魏津,打开门就在房间里甚至在他的床上等着,都是自然且理所应当的。
所以这样,宋致才笃定一样地说他没法让魏津离开吗?
真是可笑。
可沿着这样的理所应当想下去,不就是他的人生正在由自己把握,反而言之,倒也像是他接下来的人生都要与魏津交织在一起了一样吗?
既然如此。
来试试好了。
笃。沿着杯沿倾斜的液体因杯底被轻轻放在桌面上而恢复了平静。
凌晨的魏津是被一阵极大的开门声吵醒的。
那天直播后,他的身体里就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什么都不想再思考,思绪也因此而有些迟钝,冉季何时开门进来乃至一些抚摸都不会弄醒他,多数情况也只有被插的狠了才会醒。
有时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睡梦里给冉季玩了好久,一醒过来还没建立清晰的意识,就是强烈而绵密的快感。
“这样醒过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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