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渐重,视线内影子重重叠叠,惊惧绝望间,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哀鸣。
明明是个傻子,衣食无忧,合该无忧无虑,可每个看到他的人都能触到那悲伤绝望的灵魂。
时安第一眼看到许寒,就觉得这人很苦,怎么会有人长着这么苦的一张脸,不见一点欢欣。
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两样东西就是眼泪跟同情心。
时安有点无奈地看着他,无比确定刚才的慎重的承诺被人忽略了彻底。
却生出不出什么气愤来。
身下人好似与某个人的身影重合,他一下子顿住了。
第一次有人能清醒着安然无恙的在他这里出去。
哪怕权利、地位、金钱已经近在咫尺,可对于死亡的恐惧,不得不让他在此刻打退堂鼓。
他是个自私的人,同情心近乎于无。
懦弱温吞到近乎愚蠢。
毫不怜惜的掐紧,胸腔的空气逐渐稀薄,脸上血色褪下,男人尝到了濒临死亡的滋味。
“不”他想求饶,想说自己不想做了,可身后的人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许寒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桎梏松懈,男人死里逃生般剧烈喘息着,全然不顾形象。
这是第一次。
尼古丁刺激了大脑,在缭绕的白烟中,稍稍清醒。
可刚才控制不住,脑海里浮现出许寒那张泪湿的脸时,他真的一点都下不去手,哪怕只是一个虚影。
与此同时。
他开始小幅度的挣扎,汗水混着泪水淌下,脖颈上的手仍未松开。
男人怕了。
楚晏行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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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行原本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却在男人小兽一般的哀鸣中晃了神。
夹在指间的香烟火星明明灭灭,楚晏行垂眸平静的看着,片刻后,他毫不留情的捻灭了它。
程虞与江池为许寒而起的混战,他也是抱着看乐子的想法观战,搞到许寒照顾他也是为了想让程虞失败痛苦。
却是因为许寒,刹那间涌出无缘由的心软。
浑身上下也没什么能引人注目的地方。
楚晏行可以很明确的说,若不是程虞,他对许寒这种人完全不会产生任何兴趣。
楚晏行坚信自己没有对许寒付出任何感情,包括怜悯。
怎么会想到许寒。
自从脑子里出现荒谬的画面,楚晏行便觉得索然无味,翻身坐起,朝着趴在床上小声哭泣的男人烦躁地摆手。
男人如获大赦,匆忙套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吧。”
房间仅剩楚晏行一人,暧昧旖旎的气温骤降,楚晏行斜倚在床头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