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查吗?”
见小光头紧咬下唇,简毓华忙上前打圆场,说孩子只是重情义,不是有意顶撞,还请警察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秋娟走之前已经打了一盆水,简毓华绞了帕子,从脸庞开始一点点地替小光头擦净脸上的脏污。
若是证明不了自己的来历,怕是要统一送到孤儿院。
然后轻轻拍拍小光头的肩膀,“等不下雨了,我们再去看她好不好。”
“等一下。”小光头拿出了藏在夹袄里的半个压扁的米糕,塞进蛊婆的衣兜。
小光头脸上的污渍被一点点抹净,渐渐露出眉眼真实的样子,除了招子亮,鼻子也委实挺拔,山根高,异域风中带点英气。
取暖炉下的火舌舔着炭块滋啦啦作响,小光头坐在床上,任她擦着,依然一声不吭。
边,可要交代一声?”
从看到老婆子吊死在跟前后,这孩子一滴泪都没有掉过。
毓华知道小光头不放心,便加了点钱,请收尸人在公墓找个略好点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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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瞪了她一眼,也冷笑一声:“怎么的,有意见?那你就去告我啊,别忘了,去警局也好,法院也罢,都要登记证件的。”
舍只剩下她和小光头两人了。
巡警嗤之以鼻:“一个孤老蛊婆子,没钱财,也没仇家,有什么好查的?”
小光头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房内静谧得只能听见外面淅沥的雨声,雨点子顺着风一阵阵撒在玻璃窗上。
最后巡警叫来了收尸人,把蛊婆往木盒子里一扔,就要拖走。
想到她那破碎孤寒的家,四壁徒空,处处漏风,连几把简陋的桌椅都是用从外面捡来的破木头拼补而成。
不觉伸手想揉她的头发以示安慰……都忘了她是小光头。
“这小孩还是去孤儿院,要么济慈院吧,说实话,对她好。”
皲裂的嘴唇用沾了水的布条轻轻润过,恢复了些许血色,嘴角很深,还有一个天然向上的弧度,像是刻着一丝嘲讽。
“穷人的命就不算命了?”小光头抱臂盯着对方,冷声问,模样活脱似足大人。
简毓华面色微微一滞,出神片刻,末了道:“你觉得有必要就交代一声。”一顿,“顺便代我问声好吧。”
方才还在茅屋,巡警来了,按例询问过几句。末了,认定老婆子贫病交加,自杀了事,就将尸体拖走了,说葬在公墓里。
原本是想跟着去,被毓华拦下了,小光头浑身湿透,一摸额头有点发烫。
但她知道并不是因为淡漠。
最后手顺势落到她肩上,拍了拍,叹口气:“好好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