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弋家里二十四小时暖气供应,倒不至于挨冻,也没有小时候每天起床都需要鼓足勇气才能从被窝里钻出来,那种挑战生理极限的困难。
“主动关窗帘和被动陷入黑暗是两回事。”司施辩解,“就像我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大一上学期要求全体新生到教室上晚自习。其实就算学校没有这个要求,我也会去图书馆学习的,但是因为学校发布了这样的强制性规定,我就有抵触心理了,每次去教室都觉得很不自由。”
眨眼就到年底,气温骤降。昼短夜长的冬天,司施的一生之敌。
他有事找司施敲门的时候,不止一次撞见过她房间里窗帘紧闭,灯也不开,整个房间昏天暗地的情景。
“危险降临只有零和百分百的概率,在这个基础上,再怎么防范都不为过。”裴弋当时刚接完她下班,回程的路上,听她这么说,淡淡地瞥她一眼,“生病康复尚且需要巩固期,危机解除也不在眼下这一朝一夕。涉及到人身安全,还是谨慎行事为妙。”
经济不景气,公司里人心惶惶,同事都在担心降薪裁员,司施倒是乐得清闲。累死累活这么些年,是时候歇口气。有活儿她就干没活儿就下班,就算被裁员也还有n 1保底,短期内饿不死就行。
“我是有点认床。”司施拉开椅子坐下,不甚在意地说,“等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
“你房间里平时窗帘也一直拉着。”裴弋指出,“每次都要我提醒你才会打开窗透气。”
“白天太短了。”司施是这么跟裴弋说的,“睡前和睁眼都是黑黝黝一片,感觉日子少了切割点,特别的漫长,老也过不完。”
裴弋理解了,但四季更迭,昼夜长短都是无法人为更改的自然定律。
日子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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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施还是本能地排斥冬天。
有道理。
裴弋话说得滴水不漏,司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默默关上了隔三差五跳出租房信息的微信群。
另一面,生活上搬离了之前租住的小区,每天和裴弋同进同住,司施身边的怪人怪事也消失了,日子平静祥和得她甚至怀疑之前是不是都是自己疑心病发作,实则生活里根本没有出现危机,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曾经旁敲侧击跟裴弋提过这件事,倒是没有贸然提出搬走的想法,只说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所以夸大了可能存在的危机。
话是这么说,可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不论是工作日还是假期,司施每天都起得很早,一天都没睡懒觉。
好在近期工作上没什么新的项目进来,加班的次数和时长大大减少。不然每天晚睡早起,司施现在的身体还真顶不住这样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