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恕想,长宁公主这么柔弱和迷糊?倒是和她一贯彪悍混不吝的名声很不相符。
“即便如此,让殿下住在你书房不伦不类的。传出去,既影响殿下名声,也让人耻笑我们杏子坞的待客之道。”
崔恕真想说,他和顾汾一对师生,跟崔彻与贺初这对师生能是一回事吗?但想着自己儿子擅长诡辩,当着贺初的面也不好深讲,遂吩咐齐妈妈,“把闲止斋整理好,殿下今晚住闲止斋。”
“那接下来又要轮到谁?我?”
崔恕觉得不妥,“杏子坞那么多地方,比如闲止斋,最是清幽雅静,就在笛唱阁的后面。怎么能委屈殿下住笛唱阁那间寒碜的书房呢?”
他眼神是平视,自然不可能接触到齐妈妈的眼神,但贺初感到,齐妈妈似无端矮了一截,看是她极惧怕这位主人。
贺初:“……”
崔彻嘻嘻一笑,“放心吧,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贺初一听,立即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崔彻不是说,杏子坞其他地方都离笛唱阁太远吗?
住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崔恕换了话题,“顾家那件事,色清在向我辞行的时候,已经原原本本告知我了。你这个大理寺卿一上任,先是你的知交好友章明境服毒自尽,接着又轮到顾家,逼得色清不得不避走安都。你的知交和师弟本就没几个,哪禁得起你这般祸祸。”
目光,答道:“我住在笛唱阁的书房,吃住都习惯。”
崔彻连忙接下话,“不是齐妈妈,是我。殿下时有梦游的情况发生,和我小时候的病症有些相近,刚还找齐妈妈要了当年郎中为我拟的药方。而且殿下记不住路的方向,她分不清东西南北,到了陌生的地方根本不识路。上次去安都郊外送别友人,差点把自己给送迷了路。她的住处还是离我近点为好,这几天我多担待,吃点亏,看着她一点,否则她在杏子坞把自己弄丢了,我回去不好向陛下和娘娘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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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想,这怎么能叫祸祸呢,而且天地良心,崔彻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保全章明境和戚衡君了。
崔彻道:“客人都在关注茶会的事,谁会在意殿下住在哪里。更何况,殿下是我的学生,她跟着我,不是很正常吗?是我把她带出来的,自然要好好保护她,多看着她一点。色清不也常常跟着父亲吗?”
崔恕偏首问立在一边的齐妈妈,“你安排的?”
崔彻正要反驳,接了齐妈妈一个眼神,终还是咽了下去。心想,住哪儿倒是小事,阿九搬到闲止阁的东厢房,他不也能搬进西厢房吗?山高皇帝远,他父亲能管到客人住哪,还能管到他?最近杏子坞不安全,他跟贺初还是报团取暖,相互照应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