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饱?那就找放蛊的去要!”陶月逢眼底沉甸的阴冷呢喃一句,这几只蛊虫便从她身上的几处各自爬落到了地上,片刻便消失在了这怪树诡藤的缝隙之中
“月姨,来的是你同乡可是?如果真是,那晚辈们可就退后歇着,看您老人家大展伸手了。”茅绪寿不知为何王玖镠会突然迸出这么句莫名其妙的混账话,但比他话还混账的是这人话还没落,就一手扼住了自己的腕子将他也拉扯回了窄路的路口,让自己险些把韩不悔撞到了身后那满是毒刺的树上
陶月逢瞧着这几个与自己身上绣纹布色都极其相似的男人没有半分表情,就着么看着他们腿上的肉一块块地掉落直到露出了骨头,忽然合掌拍了三声,本就一路吐血的几人忽然仰天喷出两尺多高的血沫,随后倒在了那供奉着一尊嘴脸模糊的小像法坛前面
“而且带来的还是这么些不堪用的杂碎!没暗算到我们这些闯山的不说,还让我这个正愁荒郊野岭里没点吃着顺口的东西喂虫子的占了便宜,你说我是不是该跟你道谢呢!”话到后半她没憋住,少女清亮的笑声在山中回响出一阵阵风起树动,灵动四起
她并没有与众人解释什么,而是抢去了魏通宝的那盏走马灯快步先走起来,好似完全听不进身后一声声高低起伏朝她的叫喊一般。众人一边追在她身后,一边听到不远处有男人的痛叫以及石滚草动的声音,葛元白实在心急,也顾不得说好的什么队列前后,这就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好几人,小跑到陶月逢身后,而就在此时,他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终于走出了这又窄又暗的树荫小道,只是这眼前景象让他没有半分高兴,反而心头一颤
“族长,救命……”
口劝她当心的时候,她那七分宽贴袖之中便有只好似蚱蜢,却身有青蓝斑纹的虫子顺着藕白的手臂爬到了她的指间,还没等吴巽这个天生怕虫的寒毛全然竖起,这几只只有指腹大小的蛊虫竟将那一节断藤连茎带叶地啃了个精光
就在葛元白被身后赶上的众人挤得险些往前摔得个脸着地的时候,这荒旷的几处也跑出了几个身着古怪,血渍满身的男子,他们甚至没一个打算瞧瞧这法器利刃在手的一行人,而是朝着空地上一处有着香炉火把,满是祭贡的法坛跑去,而葛元白之所以心中起毛,则是因为这法坛四周摆着五口开盖竖起的破旧棺材,而每一口棺里都有一个被血符麻袋套头,身着殓服的亡人
“我可真没想到,向来狂妄自满,目中无人的西藤族,也有做人爪牙的一天!而且,……”他将手里的走马灯往身后人身上胡乱一塞,迈着不该是个豆蔻少女模样的大步走到了荒旷中央,盯着那尊不知为何正面朝向他们来路方向的石尊小像变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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